肉之中，鲜血染湿了后者的道袍。

“去！”

通天教主打入一道流光，帮申公豹稳住情绪。

数个呼吸之后，申公豹才恢复了意志，他跪拜在大殿中央，向着通天教主叩首，额头之上有鲜血滴落。

“师尊，我们遭阐教、西方教和人教算计！十绝阵接连被破，诸位师弟尽数被斩杀，上了封神榜。”

“碧霄师姐本来都快证道准圣初期了，但定光仙等人却对她穷追猛打，打断了她突破的节奏，即便我将六魂幡催动到了极致，她还是身受重伤、向着魔断山脉逃去。”

“弟子有罪，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申公豹真情流露，他道出了来龙去脉。

以头触地，不敢直视通天教主和多宝道人等人的眼睛。

悔恨的泪水，从他的面庞上流下。

若是没有那么大意，若是看破了惧留孙的阴谋，一切皆不会像现在一般。

这个世界，本不该这样

五脏六腑皆充满痛楚，他不敢回忆那血腥、凄惨的一幕幕。

碧霄绝望的眼神，袁角赴死的决心

皆似梦魇，纠缠着他。

“噗嗤！”

“你说什么？”

最糟糕的结局，还是发生了。

通天教主气血上涌、法力逆转，他急火攻心之下喷出一口鲜血。

紧绷的情绪和故作镇定的作态，此刻全部被这个消息生生扯碎，他痛苦地前倾着身子，眼眶不知何时有些湿润。

“将一切全部用法力演化而出”

多宝道人揪着申公豹的道袍，将他直接提起。

咆哮嘶吼，凶神恶煞。

多宝道人的气势收敛不住，杀意和愤怒全部倾泻而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无法直面截教十天君全部覆灭的事实。

“碧霄，还活着”

琼霄神色惨淡，她喃喃自语道。

可接下来，一想到昔日朝夕相处的秦天君等人陨落，她的泪水便决堤一般流下，担忧碧霄的情绪也漫延起来。

“大师兄！”

申公豹颤颤巍巍地双手掐动法诀，一道道光点向着碧游宫上空汇聚，很快便化作光幕，将他的记忆全部投影出去。

时间流逝。

发生的一切，展露在截教上下。

“公豹，你是好样的。”

“没给本座丢份，其余弟子亦是如此。噗嗤”

通天教主露出苦涩的笑容，他又吐出一口鲜血。

原本恢复了一些的伤势，在此刻又卷土重来，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全部白费。

“公豹师弟不负师尊，不负截教同门！”

“不过公豹师弟请放心，以南极仙翁等人的做派，他们不会去追击碧霄师妹，但逃往魔断山脉，怕出龙谭又入虎穴！”

“贫道要去一趟魔断山脉，将碧霄师妹保下！”

多宝道人接受了事实，他此刻冷静得可怕。

截教十天君尽数上榜。

意味着，他们在截教这里，彻底地陨落死去了。

哪怕能够被凌霄敕封为神祗，那也将断绝和截教的所有联系，所以包括通天教主在内的所有人，才会如此悲伤。

“贫道也要前往！”

“没有人能够置碧霄师妹于死地，只要我和云霄师姐割舍部分本源，定然能助她保住性命。”

碧霄拭去眼泪，她郑重地说道。

倔强！

刚才还痛不欲生地称呼碧霄为妹妹，现在又恢复了师妹的称呼。

“去，你们三个都去！”

通天教主目光落在多宝道人、琼霄和无当圣母的身上，他压抑住悲伤和痛楚，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

“凌霄，没有任何怜悯和慈悲，他没有多看碧霄师姐一眼。”

“这种逆贼，怎么就不死呢？”

龟灵圣母怨毒地开口说道。

听闻这些话，不少人都沉默了。

通天教主懊悔愤恨，他的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