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
柳家别墅。
这栋别墅外表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里面很大,一共四层。
后面还有个小花园,放了秋千架。
三楼是姑太太柳月的房间。
柳老板对自己的亲妹妹好是出了名的。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柳老板就下了命令:
自己家就是妹妹的娘家,别墅要给妹妹留一层。
柳家父母去的早,母亲去世时,妹妹才十岁。
母亲拉着他的手,要他发誓一定要把妹妹养大,否则母亲死不瞑目。
柳家的两个保姆这个月都加了工资,因为家里多了一口子人。
卫东东是姑太太的孙子,5岁,要在梅县上一阵幼儿园。
需要保姆日常接送孩子,照顾孩子起居。
姑太太还特意交待了,要把孩子看紧点,不能让孩子亲妈来把孩子带走。
如果齐心找上门来,坚决不能让她进门,还要把孩子转移到姑太太的表妹家。
卫东东来梅县新鲜了两天就吵着要回家,要找妈妈。
但柳月对东东说,妈妈走了,不要他了。
5岁的卫东东天天抱着小枕头哭,哭着哭着,就病了。胃口也不好,不爱吃饭。
姑太太伺候了孩子几天,就回宁州了。
照顾孩子的事,落到了保姆陈阿姨身上。
陆小夏和齐心到达梅县的那个早上,如果站在上帝视角看,也许是母子连心吧,齐心在车里哭的时候,卫东东正在别墅三楼奶奶的卧房里哭。
他做梦了,梦见一只大灰狼,要咬他,他拼命叫妈妈,可是找不到妈妈。
保姆陈阿姨在一楼做饭,没听见孩子的哭声。
等卫东东光着脚从三楼走到一楼,嗓子已经哭哑了,手里还抱着自己的小枕头。
保姆陈阿姨心疼坏了,心里嘀咕着:
孩子没妈,太遭罪了。
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哄了半天。
明知道孩子生病是因为想妈妈,但她一个保姆,人微言轻,也不敢多说什么,姑太太那人,看着文文弱弱的,长得也漂亮,很有涵养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全是软刀子。
哄孩子的时候,挨了挨孩子额头,烫的。
她不敢怠慢,赶紧给姑太太打了电话。
姑太太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细声软语的腔调:
“先喂点退烧药观察一下,如果烧不退就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带着东东检查一下,我这边忙完就回去。昨晚孩子没尿床吧,尿垫每天都要铺,千万不要尿到床上,我的床品真丝的,好贵的。”
陈阿姨赶紧应了:
“没尿。”
她没敢说,昨晚东东哭得厉害,她陪着东东,睡在姑太太的真丝床品上。
心里又嘀咕,不是亲妈就是不行啊,孩子都病了,还在乎真丝床品呢。
吃完中午饭,东东的烧还没退,陈阿姨不放心,带孩子去了医院。
拿了一堆药回来,每顿喂孩子吃药,又是个大难题。没有孩子喜欢吃药。
尤其听东东吃药时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喊着“我要妈妈”,陈阿姨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叫碎了。
……
陆小夏在梅县逗留了三天。
总得等发财树出现症状,她再去提破解之法。
她不知道的是,老柳同志虽然长了一副厚道面相,但其实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他那天出了办公室,就给平州的朋友去了电话,打听有没有一家“暖心面包房”,得到了肯定答复,还带着一些溢美之词后,老柳对陆小夏的态度就变了,甚至有些后悔,当天没有陪这位年轻的小陆总吃个饭。
所以,在接到这位小陆总电话,说要签合同时,他立即把其他会面推了,特意赶到办公室,亲自接待这位小老板。
单子虽然不大,但他们做企业就喜欢这样的商对商的直供客户,没有经销商赚差价,他的利润可以高一点。
再者,他一向看事情看得远,这个暖心面包房,在平州名气很大,虽然目前才两家店,但很有潜力开成大连锁,用量就大了。
宾主双方在办公室一见面,老柳同志亲自动手,操持着茶具,指着面前的一盒茶叶,对小陆总说:
“陆总,今天喝我珍藏的大红袍,一般人我不舍得拿出来。”
陆小夏假装很受用,客气的说谢谢。
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