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璃瞪楚云峥一眼,拿起金创药瓶,重新给他上药。
”你若少说两句,这伤能好得快些。”
沈昭璃虽不承认,但楚云峥却看得出,她就是心疼自己了。
不由轻笑出声,虽是受了伤,可心情却是不错。
沈昭璃也不同个受伤的人计较,扶着楚云峥,好让军医包扎伤口。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刚入北凉,便有人刺杀?”
楚云峥苍白着一张脸,转头瞧着沈昭璃。
“可是怕了?”
“怪我没同你说清楚,北凉局势复杂,大皇子的余孽正在作乱,正值多事之秋,日后这样的事情是,只怕不会少。”
沈昭璃一早便知北凉的局势不好,却也不想竟乱成这样。
不觉间,眉头皱的更紧。
正思索间,忽而眉心温热。
楚云峥抬手抚平沈昭璃的眉头,声音低沉笃定。
“别怕,孤会护你平安。”
沈昭璃并不怀疑这个,可她却有些担心楚云峥的处境。
“那你呢?”
楚云峥在大靖做了十几年的质子,在北凉的根基并不深。
坐稳北凉王位,定然是吃了很多苦头的。
瞧他那满是伤痕的背就知道了。
楚云峥轻笑,大手抚过沈昭璃的脸颊。
“那些人还要不了我的命,我还盼着同阿璃白头偕老。”
沈昭璃轻轻呼了口气,将楚云峥的手拉下来握着。
“这几日便不要骑马了,同我坐马车。”
帐外忽然传来马匹嘶鸣,萧时缊散着头发冲进来,素白中衣透着血痕。
”王上,听说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了镇南王府的腰牌,那些贼人定是冲着我父王”
话未说完,便对上楚云峥冰冷的眼神。
萧时缊面色微白,连忙跪了下去。
”郡主。”楚云峥笑意未达眼底,”你父王今晨刚传信说剿清了南疆叛军,怎么叛军还能插翅飞来北境?”
他随手抛出一枚青铜兵符,砸在案上发出闷响。
”还是说,镇南王府的私兵换了新主子?”
萧时缊面色倏地苍白无比,却也不知如何辩解。
楚云峥瞧了眼萧时缊胳膊上的洇出的血迹。
“下去治伤吧。”
萧时缊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还是硬生生将情绪压下,起身退了出去。
她走到帐外,花粟早已等在那里,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郡主,您没事吧?”
萧时缊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怨毒。
“那个贱人!若不是她,王上怎会对我如此冷漠!”
“你去查查,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就不信,凭镇南王府的势力,还查不出个水落石出!”
花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迎亲队伍越深入北凉腹地,天气便越恶劣。
寒风萧瑟,哪怕是已经过了四月,却冷如严寒。
迎亲队伍在一处小镇暂歇,镇子虽小,却是通往北凉王都的必经之路。
楚云峥下令在此休整一日,以便让伤员恢复体力,同时补充物资。
沈昭璃下了马车,站在镇口,抬头望了望远处连绵的山脉。
北凉的风光与大靖截然不同,山势险峻,天空辽阔,空气中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目光沉静而坚定。
楚云峥走到沈昭璃身旁,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远方。
“再有两日,便能抵达王都,到了那里,便是我的地盘,你便能安心些了。”
沈昭璃侧头看他:“王都的局势,真的比这里安稳吗?”
楚云峥轻笑一声,抬手将沈昭璃揽入怀中,用大麾将人裹住,隔绝寒风。
“王都虽繁华,但暗流涌动。大皇子余孽、镇南王府、太后势力……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昭璃有些无奈:“那你叫我安心什么?”
楚云峥下巴抵在沈昭璃头顶,声音低沉平稳,叫人莫明信服。
“北凉的局势虽复杂,但孤自有手段,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沈昭璃看了他一眼,心中隐隐有些触动,却并未多言。
她知道,楚云峥并非虚张声势之人,他的铁血手腕早已在北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