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国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话里的深意,连忙笑着说道:“飞宇同志能力强,情商高,做事有冲劲,是个好苗子,我很欣赏他。^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何靖国的这话虽是客套,却也带着几分真心,经过上次的事情,何靖国对陈飞宇确实多了几分认可。
站在人群后的胡逸尘听到这话,眼睛猛地瞪圆了。
看看病床上的陈安国,又看了眼站在一旁从容淡定的陈飞宇,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开。
啥?
这个战功赫赫的老英雄,居然是陈飞宇的爷爷?
那这么说,陈飞宇是红三代?
这身份地位,岂不是一下子就甩了自己几条街了?
怎么可能?!!
这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狗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背景?
胡逸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浑然不觉。¨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
看着陈飞宇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胡逸尘僵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
之前在车里,自己还指着陈飞宇的鼻子骂对方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民。-p′f·w^x¨w`._n?e/t\
可眼下,陈飞宇的爷爷竟是战功赫赫的老英雄,连市委书记都要毕恭毕敬地称呼“老英雄”,自己这点家底在对方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胡逸尘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头翻涌着难堪与绝望——若是陈飞宇那样的出身都算低贱,那自己此刻岂不是连尘埃都不如?
病房里,电视台的采访仍在继续。
陈安国对着镜头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岁月打磨的沙哑,从当年参军时的青涩,讲到战场上的枪林弹雨,再到与战友们生死与共的日夜。
一旁的老战友陆建州时不时补充几句,讲到动情处,两位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泪光,仿佛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又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
“那年长津湖,我们连奉命守高地,三天三夜没合眼,炒面吃完了就抓雪吃,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陈安国的声音微微颤抖。
镜头外,无论是穿警服的干警,还是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听得红了眼眶。
唯有胡逸尘、余江涛和杨海波三人面无表情,胡逸尘死死盯着地面,杨海波眼神里满是慌乱——他们几个都明白,这一下,是彻底斗不过陈飞宇了。
采访进行了三十多分钟,何靖国看了看时间,轻声打断道:“老英雄,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您。”
陈安国坐直了些,认真地摆摆手,说道:“你们都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大忙人,可别因为我耽误了正经事。快回去吧,工作要紧。”
众人陆续退出病房,脚步都放得极轻。
走到走廊拐角时,苏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陈飞宇,眼底带着关切。
“阿岚,市局批了我几天假,”陈飞宇的声音放得很柔,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我想留在这儿照顾爷爷,你先回单位吧。”
苏岚轻轻点头,又叮嘱道:“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陈飞宇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
刘院长正在整理病历,见陈飞宇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身,脸上带着敬重:“陈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刘院长,我想问问,”陈飞宇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语气里满是谨慎,“我爷爷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出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