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时,刚刚回府没多久的吴其庸出来代夫人传话:“天理会余孽意图作乱,楚昭英勇殉难,夫人甚为怜惜,嘱我多加抚恤。尸体经仵作勘验无误,请杜校尉派人去领走。”
杜充见此事己成定局,知道陈寻与高氏己经达成某种默契,就连程序都己经走完了,哪里还有自己说话的份,便也只得无可奈何的遵照办理。
陈寻不欲在此久留,谅杜充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对赵虎使了个眼色道:“我与赵虎还有事去办,此地的安全就交给杜校尉了!”
“哦,还有何事?是否需要厢军出力协助?”杜充强打精神的问道。
陈寻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便与赵虎上马,率领着二十余名护卫疾驰而去。
一首到快出城门的时候,赵虎才低声问道:“陈典史,我们这是去哪里?”
“翠微峰!”
“翠微峰距此大约有将近百里,何事如此急切?”
赵虎是赵无咎的心腹,到了此时此刻也无须隐瞒,陈寻便将贾贵之言如实告知。
“既然贾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出了这地方,并且点出了‘于’这个字,那么多半便和于少保有着莫大的关联,绝不能放过。”
赵虎闻言,精神大振!
他当然知道于承宗的分量,更清楚若是自己能够成为找到于承宗的人,这份功劳绝不算小!
再加上赵无咎的荐举,日后便是一番锦绣前程。
想到此处,他对于陈寻又多了两分敬佩,还有三分感激,
“陈典史,当时贾贵明明己经气绝身亡,你怎么还能让他还阳,莫非真有什么仙法道术?”
“哈哈,赵兄说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陈寻摇头道,“只是陈某有个习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再说贾贵的兄长善用毒药,我就赌他绝非束手待毙之人,或许用药物诈死脱身。”
“可惜的是,我还是晚到了一步,贾贵失血过多,只来得及听他说一句话,而没法将他救活,也是一件憾事。”
“现在就看下手杀贾贵的幕后之人,会不会中我的圈套?”
“我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离开,便是要给他留一个动手的机会!”
赵虎啧啧称奇,叹息道:“若我是韩精忠,听说贾贵没死,必然是忍不住要动手灭口的!”
“陈典史的谋略着实了得,幸好我们不是敌人,否则我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此时前方忽然烟尘滚滚,出现了一支军队,足足有千人之多,陈寻驻马而视,却听到有人喊他:“果然是陈典史!”
就在他们赶往翠微峰的几乎同一时刻,韩精忠正在自己的中军营内暴跳如雷!
“怎么回事?你们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傻子,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楚?”
他手指着跑回来报告贾贵死而复生的亲信,就连声音都有些嘶哑,“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若是贾贵真的醒了,被陈寻问出些什么来,我们该怎么办?”
“统领大人,依小人之见,这其中也许有诈!”
其中有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都试过他的心跳、呼吸,确定停止无疑!您还亲身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我亲眼看到鲜血流了满地。”
“不说别的,就算是正常人,流了这么多血也是必死无疑啊。”
听到他这么说,韩精忠更生气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重重一抖,不少散碎银两落在地上,放在当当的声响。
“我看你的脑子都用在了这些银子上,我临走的时候有没有嘱咐过你们好好善后?结果呢?”
“既然你说陈寻使诈,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被韩精忠大骂一顿,抬不起头来,小声道:“也许,也许,他是设了一个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啪!”
还没等他说完,韩精忠一个大耳刮子就上去了,随即又是狠狠的一脚,怒骂道,“陈寻若是想要设陷阱,自己怎么会离开,只留五六个人看守?”
“你告诉我,我们厢军随便调三五十人过去就能把他杀的一干二净,他会这么蠢?”
韩精忠训斥了一顿之后,终于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大半,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贾贵虽然侥幸未死,但也己经重伤昏迷,暂时根本不可能说话!”
“而他对于我们厢军,也谈不上怀疑,更没有多少提防,只不过想要从他嘴里得到天理会的消息,立下大功而己!”
“你们这群混账家伙,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