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一件事,既然这位关老丈的父子两代人,都只是旁观者,与水月庵中人最多也只是熟悉而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为其鸣冤叫屈呢?”
“你要知道,从水月庵被毁,到现在己经差不多百年时间,就连始作俑者林致远都己然死了很久,那位关老丈的父亲应该也是如此,但他却依然不放弃,你不觉得奇怪吗?”
杨进被故事所吸引,并未深思,此刻却被陈寻问住了,嚅喏了半晌,才有些不自信的说道:“也许,也许,关家感念那位年轻人的授艺之恩,涌泉相报?”
“这就更不对了!”
陈寻摇了摇头道,“若真是如此,他们父子应该全力寻找其下落才是,可偏偏没有这样做,对于其生死也是一句话带过,似乎并不重要。,暁·税?C/M^S′ !首^发¢”
杨进一时之间无言以对,陈寻接着说道:“我看这位关姓老者所说的故事未必是假的,但他的身份却很可疑,而其目的更是晦暗不明。”
见杨进不解,陈寻蹲下身来,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字,问道:“这是什么字?你认得出来吗?”
杨进只是瞥了一眼,便答道:“这不就是吴字吗?只要学过百家姓的都知道!”
“是吗?你再仔细看一看!”
杨进歪着头看了半晌,才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确实跟吴不太一样,口子下面并非一横,倒像是两点!”
“这是草书的‘关’字!”
陈寻揭开了答案,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前朝书法名家李怀琳在其传世的《绝交帖》中,便是这么写的!”
“关,吴,吴,关…”杨进嘴里翻来覆去的念了两遍,忽然眼前一亮,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莫非大人以为他本来就姓吴?”
“他的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山野之人,而是前朝皇室的后裔,吴道祖的真正传人?”
“嗯,也有这种可能性!”
陈寻此刻的脑海之中,己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却并没有讲的太详细,只是应答道:“只有切身之痛,才能如此持之以恒!”
“而且,我们刚刚注意到供桌的异常,询问了庙祝之后,马上就有人上前主动解说,难道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我总觉得此人的目的很不单纯,似乎想要用这个故事引起我们留下来探究的兴趣!”
两人正说到此处,忽然身后传来风声,原来是校尉赵虎匆匆赶到。′如~雯_徃^ /首¢发?
“陈典史,弟兄们都己经查看过了,也己按照您的安排逐次撤离,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看/书`屋?晓-税^王/ ·已~发?布_醉¢欣/璋`节`”
陈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观赵兄眉宇之间似有喜色,莫不是有所发现?”
“什么都瞒不过你!”
赵虎一边惊叹,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件瓷瓶递了过去,仅有手指大小,通体莹润雪白,一看便是上好的定州白瓷。
“这是我们在东配殿里无意间找到的,就在塑像的脚下,正好有道阳光射来,被我们发现了!”
赵虎说道,“当时我们还以为是游客丢弃的,并没有在意,但有位弟兄的鼻子特别灵敏,说是闻到了隐隐的药味。”
“我们这才知道这是药瓶,里面的药物虽然没有了,但应该是某种类似于迷幻类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药瓶的底部,刻着一个‘安’字!”
陈寻将药瓶倒过来,果然如此,与他在安乐坊所见瓷器款识如出一辙,多半是安乐坊向定州瓷窑定制的。
“我记得你来的路上说过,贾贵便开了一家安乐坊,专卖瓷器,会不会这就是他留下的?”
“有这种可能!”
陈寻并没有即刻下定论,而是追问道,“东配殿,是不是有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塑像?”
“对,还有白脸曹操在青罗伞下拱手相送的场景!”
陈寻细细回想,这东配殿的塑像极为丰富,几乎将整面墙全部覆盖,如果按照他之前推测的关帝庙内有夹墙,那么这里便很有可能是出入口。
“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东配殿乃是东南的巽位,也就是八卦阵中的杜门!”
赵虎、杨进两人面面相觑,没听明白陈寻所说,这难道与八卦还有关系?
“假设此物是贾贵或与他相关的某人,甚至是于承宗留下来的,是为了给我们某些暗示呢?”
“东南方的杜门,便有隔绝内外之意,也可以代表阻隔隐藏,难以脱身。”
陈寻缓缓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