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从袖中取出一枚精巧的玉印,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出嫁前母亲悄悄给我的,凭此印可在江南任何一家“锦荣记”钱庄支取银两,也能调动外祖家留下的暗卫,虽说不一定能够过上多富足的生活,可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比′奇′中¨文-网, !更`辛^罪.快,”
她将玉印收回,淡淡道:“母亲早些年替我在江南布下了退路,只要我们能到扬州码头,自有船只接应,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玉芜震惊之余又觉钦佩,“夫人竟谋划至此!奴婢当真是佩服。”
崔芙苦笑:“未雨绸缪罢了,不过多亏了母亲想着我。”
她轻轻叹了声气随后又道:“明日启程时,我会想办法让马车停下来,谢家车队必经青峰峡,那里地势险要,守卫必然松懈,届时你……”
玉芜认真的听着,忽而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什么要独自一人离开,那小王爷那里怎么办?”
听到玉芜提及贺兰衡,崔芙眼神微微一暗,“我本写了封密信于他,却没得到什么回响,也不知到底有没有送到他手中,现在却又有些后悔给他写了那封信,不该再将他牵扯到其中……”
她本就是浮萍之身,与谢清席纠缠不休不说,如今还有了他的孩子,如何能够再回过头去找小王爷?
玉芜听罢,眼眶又是一红,握住崔芙的手道:“小姐不必如此自苦?小王爷对您情深义重,若知晓您的处境,定会不顾一切来救您,那封信若没送到,或许是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崔芙摇摇头,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低声道:“即便他知道了又如何?我如今这般模样,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她抬眸看向玉芜,“此事不必再提了,明日按计划行事便是。·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幻!想,姬· *埂′辛`最\筷-”
玉芜正欲再开口劝阻,忽然听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响声,她立马回头望去,便见穿着一身紫袍的谢清席正推门而入,他斯文含笑,唯有目光落到玉芜身上时冷了几分,只低垂着眼尾道:“出去。”
轻飘飘的两个字将玉芜吓的浑身一颤,她依稀记得当初谢清席没有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的时候,她还常常在小姐的面前夸赞他有君子之风,如今一想,只觉得自己实在是痴傻的可以。
她求助似的目光投向了崔芙,“小姐……”
崔芙挑眉看着谢清席,“今晚我想和玉芜住在一起。”
在谢府这几日,谢清席总是会找各种理由与她同床共枕,不知为何睡的还算安稳,可心中的芥蒂始终没有消散。
玉芜闻言身子更是抖的厉害,和她住在一起?这谢二不得宰了她?
果然谢清席听到崔芙的话,含笑的嘴角微滞,缓声道:“看来接回来的还是太早了些,不如先将她送回去,明日走得时候再带上。”这轻飘飘的语气,倒像是安排个什么物件儿一般。
崔芙秀眉一蹙,“不可。”
谢清席将官帽脱下放在一旁,轻声哄道:“那今儿个夜里让我和你宿在一起好不好?”
崔芙见他这般软硬兼施,心中愈发烦闷,正欲开口拒绝,却见谢清席已走到她身旁,轻声道:“你如今怀着身子,夜里若有什么不适,我也好照应些。”
让他来照顾,还不如让玉芜来,起码二人都是女子,自然是要熟悉的多,可崔芙抬眸是时见谢清席满脸倦色,想必是近来处理琐事有些烦闷,怕一味的拒绝让他心生不满,真的就将玉芜给送回去了,便默不作声的对着玉芜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