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掀开半埋在雪堆里的牛皮,露出底下码放整齐的陶罐,陶罐表面凝结的冰晶下,隐隐透出暗红液体。?s-o·s^o¢x!s!w*.*c·o+m+
萧阮阮凑近嗅了嗅,脸色骤然发白:“是血腥味!”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起一群寒鸦。
戴落浑身紧绷,顺着安老爷子的手势躲进坍塌的木屋里,透过墙缝望去,只见十余名身披黑氅的骑士踏雪而来,弯刀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冷光。
“这附近有脚印,不太对。”
雪天,太容易因为脚印暴露行踪了!
“分头搜!”
为首骑士扯下兜帽,左颊狰狞的刀疤延伸至唇边。
“大汗说了,任何可疑的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锁定在木屋方向——萧阮阮躲避时不慎踢翻的陶罐,此刻正骨碌碌滚到空地上,摔出清脆的声响。
戴落感觉萧阮阮的手指死死扣住自己手腕,掌心全是冷汗。
马蹄声越来越近,安老爷子突然握住两人手腕,枯瘦的手掌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道,带着她们撞破腐朽的后墙。
三支羽箭擦着头顶飞过,钉入树干发出“嗡嗡”鸣响。
“往东南走!”
安老爷子将两枚信号符箓给她们。
“我断后!”
不等两人反驳,他已手持长剑冲入箭雨,空气中响起凌厉的破空声。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安老爷子的长枪太具有辨识性了,他现在改用长剑。
戴落拽着萧阮阮狂奔,雪地在脚下发出咯吱声响,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混着骑士们用胡语发出的怒喝。
“小心!”
戴落猛地将萧阮阮扑倒在地,一支长矛擦着她们发梢钉入地面。
戴落翻身跃起,金钟罩铁布衫的金色纹路在皮肤上流转,挥剑格开迎面劈来的弯刀。刀刃相撞的火星溅在雪地上,瞬间蒸腾起白雾。
戴落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过体内灵力的涌动。
她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也将长剑收了起来,用起了安老爷子给的短剑,短剑划出诡异的弧线,在三名骑士的围攻下如游鱼般穿梭,剑锋掠过之处,黑氅布料被割裂,露出底下狰狞的狼头刺青。
“走!”
安老爷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的长剑已染上暗红血迹,但眼中精光更胜。
三人借着树木掩护奔逃,戴落不时甩出几枚淬毒的银针,追兵的马匹吃痛嘶鸣,打乱了骑士们的阵型。
不知奔逃了多久,当最后一声马蹄消失在风雪中时,三人已置身于一片陌生的白桦林。
月光透过枝桠洒下,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萧阮阮扶着树干剧烈喘息,发间的银铃不知何时已经遗落,发丝凌乱地粘在汗湿的脸颊上。
“我们...偏离路线了。”
雪原之上,他们太容易暴露了!
安老爷子掏出牛皮地图,指腹抚过上面被雪水晕染的标记,“这里应该是青崖谷的西侧,再往前走就是……”
他突然顿住,因为就在刚刚,希回来了!
戴落和希交流,确定了,他们刚刚打草惊蛇了,这里果然是匈可汗国的暗营!
三个人吃了点药,休整了一番坐在希的身上,到了高处。
安老爷子目光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黑色帐篷群,篝火在雪幕中明明灭灭,宛如野兽猩红的眼睛。
戴落握紧短剑,发现掌心早已被剑柄磨出血痕。
她望着那些帐篷上飘扬的狼头旗帜,忽然想起废弃营地陶罐里的暗红液体——那绝不是普通的血腥味,更像是某种秘药的气息。
“说匈可汗国的士兵爆发力特别强,没准阿史那伏鹰的物资,爆发力的秘密就藏在那里。”
她低声道,与萧阮阮对视一眼。少女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随即又转为担忧。
“但我们现在赶上了阿史那伏鹰的队伍,我看这防御很严,我们三个能行吗?”
“不必担心,我还没有老的拿不起枪。”
安老爷子收起地图,铁扇在掌心敲出清脆的声响。
“今日白天的奔逃,不过是不确定他们的后援队伍在哪里,我们的行踪瞒不住了,既然命运把我们引到这里,倒不如……”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们去会会这位匈奴王子,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风雪呼啸着掠过树梢,将三人的身影吞没在茫茫夜色中。远处的帐篷群里,阿史那伏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