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圈出的几处关隘,正是年前匈人突袭的重点。
“年前那场仗,若非我提前截获了这份被安比槐送出的布防图,北境三万将士早就成了匈人的刀下鬼!”
戴落忽然想到了那时的画面,当阎慕清一身银甲染血站在安府,却死死攥着这份图,眼里燃着滔天怒火的样子。
那怒火里,或许还藏着对袍泽险些丧命的后怕。
戴落听说的都是阿古拉丈夫是匈可汗人,却没想到阿古拉本来就是匈可汗人,是新神殿的傀儡!
而且她是真的没想到,这阿古拉居然和阎慕清的母亲有关!
想到这里,戴落一愣,她忘记了一个任务,一个有关原主安戴落的身份真相的任务!
“人赃俱获时,安比槐跪在我面前,哭得像条狗。”
阎慕清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他说他身不由己,求我看在他是我父亲,是安老将军您的儿子的面子上,别把这事捅出去。”
“说实话,我有这样的父亲,让我感觉十分的耻辱。要是曾经的我或许会把这件事的真相弄得人尽皆知。”
“但我真正来了北境,进入了军队。我忽然发现这里与我曾经的人生是不一样的。不得不承认安家军个个都是好样的。”
“我念着您镇守北境三十年的功勋,压下了所有风声,只奏请陛下说他通敌,没提蛊虫,没提细作,更没提安府那见不得人的龌龊——这算给足了安府面子吧?”
安老爷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一直以为比槐是被冤枉的,是阎慕清挟私报复,却没想过自己拼命维护的儿子,早已烂到了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