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墙上血字,眸光闪烁,对视一眼后叫来了狱卒。?k¢a/n/s+h.u!w^a?.·c¢o′m?
随着燕浔低声吩咐,狱卒也乐呵呵接过递来的银票。
……
次日一早。陈儒安头撞牢柱的血痕还未干透,消息便像长了翅膀般掠过朱雀大街。
而此时的早朝上,勤政殿的盘龙柱下,传出御史中丞谢廷钧一声厉呼。
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陛下!陈儒安乃太子妃之父,太子的岳丈,竟在诏狱撞柱而亡……此非逼死忠良,是逼死国戚!”
他袖中抖出一卷血书,正是陈儒安临终前,
在牢狱中用指尖血,在墙壁上写的“天理何在”四字。
像是从墙壁上印下来的,瞧着那干涸的血迹,格外触目惊心!
“这!”
“看来京中流传不是假的。”
“陈大人这一生都是文官清流,怎么可能会随意动用私刑去审问一个学子?”
“是啊,这其中必然有猫腻啊。”
众人一个个说着,目光却是投到一旁面无表情站着的太子身上。
他们谁人不知。
当时谢睨带人去的时候,屋内除了陈大人便是太子和其他几个文官。
那几人今日纷纷告假,表示生病无法上朝。
甚至有些连夜递了辞官的折子,早早跑出城。-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任谁看了这些举动,谁不说一句有问题!
“谢大人说得极是!”
吏部尚书张继秋抚着长须接话,“陈儒安昔年主文,在朝堂上也是言语清白,更是力主重文重农重商,力求全面发展,更是在三年前修河治渠,天下学子无一不曾看过他所撰写的书,听过他的教诲!”
“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私自审问一事?”
“且,这件事说大不大,为何就能逼得陈大人含冤自尽?”
“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啊!”
说这话时,张继秋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太子身上。
惹得众人也下意识朝太子望去。
这些目光实在是碍眼,让太子无法再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只得上前一步,玄色朝服上的金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甚至有些烦躁得想要杀人!
“父皇,这件事儿臣也觉得是该彻查,但对于陈大人的死,儿臣也深感惋惜。”
“至于到底是被人逼死,还是畏罪自尽,想必大理寺府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在此之前,还请诸位大人言语规矩些,莫要什么事情都往本殿身上攀扯!”
随着太子的话语落下,殿中霎时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轻响。-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云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御案上的青玉镇墨。
这是去年万寿节时,陈儒安所献,刻着“君臣相得”四字。
“太子!”左都御史周延之突然出列,眼神微冷。
“你身为储君,当谨言慎行!陈儒安为何偏要寻死?就算是动用私刑,但何至于此?”
“当时太子您也可是在屋内!且陈大人是你的岳丈,说不准会为了女儿做出一些事情!”
这话,便是直接点明。
这件事是太子所为!
“周大人这意思,是明摆着说这件事乃是本殿所做?”
太子垂眸,声音里浸了寒意,看向男人的目光里,也带着一缕飞速闪过的杀意。
他现在心情非常烦躁,气得想要杀了这些人!
周延之心下一颤,被这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
但转念想到这可是在朝堂上,皇帝可到现在都没说过话!
可没护着太子!
“太子殿下敢说,当时私自动刑的人,真的是陈大人吗!”
殿中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不少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延之,谁都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今日居然会当堂诘问!
“周大人!”
太子厉声怒喝,眼看情绪就要爆发。
下一秒。
皇帝终于拍案,青玉镇纸“砰”地撞在案上!
声响也彻底让殿中安静下来,也让太子从情绪中瞬间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