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我清楚这件事上你有私心,但既然我发过誓,就不会违背誓言。.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你不该小看霍夫人的敏锐,咳咳,我们瞒不过她一辈子。”裴子顾想到方才卢宴珠的一番关于信任的控诉,他克制住喉间的痒意,忍不住说道,“你应该对她多一些信任与坦诚,她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你看,即便她现在知道雪蝉的来历,她有的只是对我的气愤。”
卢宴珠刚刚几乎是把他以命换命的做法从头批评到了尾,裴子顾忍不住想,若不是他现在还在病中,卢宴珠更重的话都说得出来,说不准还会对他动武。
这样想着,裴子顾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如今的卢宴珠就是他一直期盼的状态。
但裴子顾这样的表情落在霍敬亭眼中就是无比刺眼。
他厌恶裴子顾用自然熟稔的态度提及卢宴珠,这昭示着即便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他们之间还有总角相交的十几年。
明明他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卢宴珠并没有因为裴子顾的一命相救,就回心转意要待在裴子顾。
可一瞬的庆幸高兴后,就是无边无际的嫉妒与怨念。
凭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裴子顾依然对卢宴珠如此了解默契?
那他这个永远看不懂、猜不透卢宴珠心思的夫婿到底算什么?
一只从未见过冰块的可怜夏虫吗?
霍敬亭的心嫉妒到仿佛流出苦汁来,他咬牙嘲讽道:“裴子顾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夫人吗?你错了。/x/i¢a?o~s+h\u~o~g+u,a\i`.`c′o′m!”霍敬亭松开手掌,他冷眼旁观着裴子顾踉踉跄跄站稳,“但我不会告诉你,你没资格知道,也永远不要想心安理得。”
裴子顾神情微变,他从霍敬亭的话中听出了不祥的意味来。
总算没有刺眼的笑意了,霍敬亭的心里好受了些,哪有只有他一个人不痛快的道理:“你不用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如果不是你欲盖弥彰搞鬼,我夫人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雪蝉的事情。我霍敬亭至少敢作敢当,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可你裴子顾呢,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最好祈祷我夫人真如你所说无碍——”
霍敬亭目光森冷地看了裴子顾一眼,所有的威胁都在未尽之言当中。
霍敬亭随意在护卫中点了几个人,让他们回兵部报到,他会指派其他兵卒换防,敷衍着应付完差事后,他就去寻卢宴珠的踪迹了。
“驸马,霍敬亭这厮太目中无人了,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上奏陛下,让陛下好好惩治他一番!”寿阳公主小心搀扶着裴子顾,把还没走远的胡长道唤回来,重新给裴子顾看诊,一副要是霍敬亭给裴子顾添了病痛,她就要与人拼命的姿态。^r-a+n+w-e¨n!z!w′w′.`c_o`m¨
“寿阳,我没事,他并未对我动手。”霍敬亭没那么冲动,他这人心思缜密惯了,再愤怒也会把行为控制在一个度里,裴子顾坐回到躺椅之上,“这样的小事无需让陛下知晓了,霍敬亭行事过于冷酷,但大节不亏,是朝堂上少有的实干之才,也是陛下重用之人,我们只是有些口角争执,不要让陛下为难了。”
裴子顾看着手背上刚才扎针留下的红点,他故意把话题转开道,“寿阳,我昏昏沉沉病着这些时日,京中是不是又发生了些大事?”
寿阳公主眼神犹疑,就是不敢与裴子顾的视线对上。
裴子顾微微蹙眉:“你若不说,我就让守朴把这些时日的密报消息全都拿过来。”
寿阳公主忙阻止道:“不可以,你这次发病与之前不同一直不见好,几位大夫都说了让你少思少累,安心静养。你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我说就是了,但你先答应我,你不会生气。”
裴子顾抬眼看向寿阳公主的神情,看来是真发生什么事情,他在寿阳公主的软磨硬泡下,还是松了口:“好,我答应你,我不生气。”
“最近有朝臣参霍敬亭在丽州行事不端——”
裴子顾从未限制过寿阳公主接触政事,甚至最初的几年,是他在病榻上把朝中的事情一点点讲给寿阳公主听,他从未认为女子就该困于后宅,没资格参与了解政事。
寿阳公主表现出了求知欲,他就尽心去教,随着对寿阳公主认可,他也渐渐放开了府中的消息权限,寿阳公主是一个天资聪颖的学生,从只认得几个字到能看懂朝廷政令,她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到如今,他已经完全信任寿阳公主的能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