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锐芒。-d^a¢n!g`k_a′n~s-h\u^.`c¢o?m`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看来马大海的“沟通”效果不错,或者说,巴特的恐惧比愤怒更甚。
“请他们上来。直接到我办公室。”黎锦平静地吩咐。
片刻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巴特一马当先,裹挟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如同一座移动的山丘,直接闯了进来。他脸色铁青,眼神如刀子,死死钉在端坐办公桌后的黎锦身上。马大海跟在后面,脸色灰败,如同斗败的公鸡,眼神躲闪,不敢看黎锦,更不敢看巴特。
黎锦起身,脸上挂着程式化的、无懈可击的微笑:“巴特主席,马厅长,稀客啊。请坐。”他示意了一下沙发,自己却没有离开办公桌后的位置,无形中占据着心理高位。
巴特没有坐,他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声音如同从冰缝里挤出来:“黎锦!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黎锦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身体甚至放松地往后靠了靠,迎视着巴特几乎要喷火的眼睛,语气平淡却针锋相对:“哦,你觉得我在干什么?破坏你们所谓的‘规矩’,损害草原人民的利益?不,我就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1\3·1?t`x~t?.^c+o!m¢”
“少他妈给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巴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我们草原人民是质朴!是善良!但这不是你一个外来人,打着‘为民’的旗号,在这里胡作非为的理由!”
“质朴?善良?”黎锦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所以,你们就利用他们的质朴善良,用白菜价强买强卖他们的草场?把属于他们的资源,装进你们自己,装进像巴图尔那样的蛀虫口袋里?!巴特主席,你告诉我,这算哪门子的‘为草原人民’?!”
他猛地拉开抽屉,抽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桌面上:“看看!这是初步核实的草场非法交易数据!巴图尔名下的草场是怎么来的?他手中的矿产交易是怎么样的,你作为分管副主席,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巴特的目光扫过文件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地名,瞳孔猛地一缩,但嘴上依旧强硬:“黎锦!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知道的事,你少在这里乱扣帽子!你是来查能源案子的!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哈哈哈哈!”黎锦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巴特!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糊涂?草原上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那些草场,那些矿藏,那些流出去的钱……你真当我黎锦是瞎子聋子?我告诉你,我给你一个机会!”
巴特吃瘪,显然这个黎锦有备而来,而他们做的,也并不能掩人耳目。*x/s~h·b-o?o!k/.\c?o-m′
黎锦继续说话,淡淡地道:“一个体面收场,善始善终的机会!去,好好喝顿酒。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主动申请去京城‘疗养’。我亲自安排人,送你进京,去最好的医院,‘安心治疗’。这是你最后,也是最好的出路。”
“你休想!”巴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瞬间暴怒,“老子不走!你黎锦又能把我怎么样?!别忘了,你我都是一样!副部级!你没有权力动我!”
黎锦看着巴特色厉内荏的咆哮,不以为然:
“巴特,你错了。我黎锦,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一个小小的副部长,哪能动得了您这位封疆大吏?”
他的话语陡然一转:“但是,你觉得……巴图尔的事,还能捂多久?你觉得,我手上这些东西,京城那边……会没人感兴趣?一旦他们闻着味儿来了……”
黎锦的声音低沉下去:
“来的可就不是我黎锦这样,还愿意给你留条‘体面’退路的人了。他们会是什么人?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是盯着肥肉的饿狼!到时候,他们可不会像我这样‘温柔’地跟你讲条件。他们会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把这里的一切,连皮带骨,啃得干干净净!你巴特?不过是他们瓜分盛宴时,一道开胃的小菜罢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你巴家的根基,你视为生命的草原……都会被他们,拆解、分割、吞噬得渣都不剩!你觉得,你留在这里硬扛,能扛得住他们吗?”
巴特沉默了,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