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通往京城的几条要道也被雨水冲垮,要想入京,只能翻过高高的山峰。.幻*想′姬+ ′毋¢错/内?容¢
除此之外,便只能走水路。
澜沧江支流玉带河呈“s”形绕城而过,平日里舟楫往来,如今洪水漫溢,河道已与城外沼泽连成汪洋,仅剩几处高地露出竹楼翘角。
要走水路,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船毁人亡。
滇南府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补给也送不进来,竟变成了孤岛。
这个消息似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头上。
滇南王已过耳顺之年,身形依旧挺拔如苍松,可眉宇间的疲惫却如刀刻般深重,那双曾令敌军胆寒的锐利眸子,如今布满血丝,眼尾爬满了细纹。
滇南王世子叶衔烽体格健硕,他正值壮年,但墨发中已掺了银丝,被雨水打湿后紧贴在鬓边,更显疲惫。/武¨4,墈-书? ¢嶵^歆′蟑*踕?哽-辛′快¨
这段时日以来,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都在为百姓们的生计发愁。
朝廷的支援到不了,他们就只能靠自己。
滇南王眸光锐利,语气铿锵有力。
“以前滇南府也并非没有遇到过洪涝灾害,照样熬过来了,这一次,也定能熬过去。”
叶衔峰眉头紧锁,一时没说话。
以前滇南府的确遇到过洪涝灾害,但没有一次比这次严重。
而且,这次还有南越国在背后虎视眈眈。
“外祖父说得对。”
萧晏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也跟着大踏步而入。/k·s′j?x-s!w·.^c!o/m?
他冒雨而来,玄色外袍被雨水浸透,几缕湿发黏在棱角分明的颊边,他随手抹了把下颌的水珠,露出被护腕磨红的手腕。
看到他来,滇南王原本紧绷的面容顿时露出几分柔和。
“外祖父,大舅舅,咱们齐心协力,定能熬过这个难关,你们放宽心,莫要太过忧虑。”
滇南王点头,“阿辞所言极是。”
又看向叶衔峰,“你这个做舅舅的,心性反倒没有阿辞豁达坚毅。”
叶衔峰露出惭愧之色。
萧晏辞转而说起了自己此番前来的正事。
“外祖父,大舅舅,我有一件要紧事。”
二人立马正了神色。
萧晏辞凑近两分,又压低了声音,“我们军中,或许有奸细。”
这话让两人的面色陡然一沉。
“阿辞,此话当真?你可查到了什么证据?”
萧晏辞摇头,“证据我没有查到,但这段时间,他前前后后遭遇了很多次刺杀,对方俨然像是熟知我的行踪。而且,这几次南越国来袭,他们似都能提前预知我们的作战计划,一两次也就罢了,每次都如此,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了。”
滇南王没有亲自领兵作战,没有发现这一点。
叶衔峰参与了作战,只是他行事大开大合,心思不够细腻,未曾察觉。
这几次面对南越国的失败,他只当是己方士气不振的缘故。
而今有了萧晏辞的提醒,他认真思索起来,倒是真的发现了些许端倪。
滇南王的面色愈发阴沉。
他平生最痛恨的,便是那等吃里扒外之人!
“外祖父,我有一良策,或能引蛇出洞,你们不妨听听。”
萧晏辞与他们如此这般一番细说,滇南王和叶衔峰连连点头。
“此法甚好,便这么办。”
叶衔峰对滇南军务较为了解,这件事便交给他来办。
鱼饵抛了出去,三日后,果然有鱼儿咬钩了。
近些时日,南越国隔三差五就来骚扰,他们不强攻,打了就跑,其手段令他们不堪其扰。
叶衔峰与麾下众将商议,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他们制定了夜袭敌军粮仓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