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段兴华狂吼,刀势再变,如雷霆劈落,刺向萧晏辞的心口——
萧晏辞眸中寒光一闪,竟不闪不避,长剑斜挑,以命搏命!
“噗嗤——”
段兴华看着刺入自己胸前的长剑,再看看对面的萧晏辞——自己的长刀,竟未伤及对方分毫!
“你……”
萧晏辞冷冷一笑,“本王穿了软盔甲。·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这身软盔甲,是陆知苒为他量身定制的。
他来到滇南府,就一直穿在身上。
它让萧晏辞躲过了几次惊险的突袭,这一次,它又救了自己一命。
“唰——”
萧晏辞将长剑拔出,段兴华喷出一口浓血。
在他要栽下马的瞬间,萧晏辞挥剑一劈,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滚落地上。
段兴华的身躯仍保持着挥刀的姿势,脖颈断口处血如泉涌,轰然坠马!
萧晏辞冷眼看着滚落尘埃的头颅,剑尖挑起,高举于万军之前!
“南越将士!尔等主帅已死,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到何时?”
残存的南越兵卒面如死灰,南越王更是抖若筛糠,瞬间涕泗横流。/鸿′特¢晓\说,网? ′首/发?
几乎同时,城外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似有千军万马齐奔而来。
南越军狼狈地奔逃,一边逃,一边大喊,“大齐援兵来了,快逃,大家快逃!”
这番话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南越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萧晏辞声震四野,“降者,可活!归顺者,可耕!愿从军者,可建功!但若执迷不悟……杀!无!赦!”
南越王颤巍巍地开口,“本王,愿,愿降!”
南越军的兵刃也纷纷坠地,举起手来。
后方的厮杀还在继续。
叶衔峰拼着伤体,率领众将朝前冲。
段兴华说得没错,他们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
之所以还有余力拼杀,靠的也不过是一股信念。
真正与南越军死战到底,最后究竟谁胜谁败,还未可知。_4?3~k-a′n_s_h!u′._c\o¨m^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后方传来,竟有千军万马之势。
叶衔峰被血水糊住的双眼努力睁大,终于看清了那飘扬着的帅旗,赫然写着大大的“齐”字!
南越军见此,顿时吓得四下奔逃,再无一战之心。
叶衔峰却并未放松,心头反而绷得更紧。
难道是周卫海率的大军渡了河?
滇南军千辛万苦与南越军厮杀,眼下正是两败俱伤之时,朝廷的“援军”在此时赶到,若要抢功,或是对滇南军赶尽杀绝,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叶寒衣的心弦也狠狠绷着,即便已经虚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她也依旧努力握着剑,站得身姿笔直。
他们好不容易才拼出了一条活路,容不得任何人破坏。
若当真有人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摘桃子,她手里的剑绝不同意!
马蹄哒哒,慢慢靠近。
叶寒衣终于看清了骑在马背上的那人,不是周卫海,竟是孙牧之!
孙牧之的战马奔到近前,看到眼前残留的战局,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他没有停留,率着一众将士朝前追击,南越军本已经历了一场厮杀,此时更是溃不成军,在他们的手底下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萧晏清驮着南越王奔到近前。
南越王早已吓得七荤八素,声音颤颤巍巍。
“南越国的将士们,放下兵器吧,这场仗,我们输了!”
南越王的出现,让南越士兵们不禁停了下来。
南越王声音拔高,眼中含泪,“大齐皇帝承诺——降者不杀!放下刀剑者,可归乡务农!愿从军者,可领饷银!莫要再为孤这个亡国之君送命了!你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等着你们回家啊!”
说罢,他颓然跪地,向齐军方向深深叩首。
南越军中,先是死寂,继而响起此起彼伏的兵器落地声,以及低低啜泣声。
这场仗终于结束了。
南越国主动归降。
从此以后,大齐的版图,将会再添一笔。
孙牧之走到萧晏辞近前,朝他行了一礼。
两个男人都蓬头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