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珠便将账册转交给蒋南笙保管,待德丰帝状态好转再上交。+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此时,德丰帝面色沉沉,周身都笼着一股低沉的气压。
“一个小小赵家,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目无法纪,狗胆包天!”
萧宝珠火上浇油,“赵家早有扶持八皇兄上位的心思,才会如此毫无底线地疯狂敛财。八皇兄对此不可能一无所知。”
德丰帝的面色果然更沉了几分。
“咬人的狗不叫,朕此前当真是错看老八了。”
这个儿子素来性子文静,毫无存在感,谁能料到,他背地里竟是如此秉性?
不仅纵容外家搜刮民脂民膏,赚取黑心钱,甚至,连自己这个父皇,他都敢下手!
京城的蛊虫风波,也是赵家弄出来的。
他们简直罪不可恕!
“父皇,赵书宁之事,你知道了吗?”
德丰帝神色一顿,“她?一个死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萧宝珠立马道:“她没死。父皇,您绝对想不到,八皇兄把她从牢里救出来了,她就是给您诊治的林芳!”
德丰帝勃然变色。^j+y*b/d+s+j\.!c-o′m-
“这,怎么可能?老八岂会为了一个死刑犯冒如此风险?”
“父皇,您还不知道吧,她是赵虎的血脉。”
德丰帝愣怔片刻,才想起来赵虎是谁,他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真是岂有此理!”
赵家竟敢把手伸到刑部去,救下赵书宁这个死刑犯,还堂而皇之地把她推到人前,包装成了神医!
想到自己还曾出言夸赞过她的医术,德丰帝就怄得几乎吐血。
想到激动处,他胸口一阵发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蒋南笙立马道:“皇上切莫激动,小心伤了身子。”
萧宝珠也立马上前给他拍背顺气,不敢再火上浇油了。
“父皇,为了那么个玩意儿伤了身子不值得,您还是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德丰帝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将那股子怒意压下。
“朕没事,朕还没有亲自收拾那逆子,岂会让自己出事?”
有这股信念支撑着,他也能让自己撑下去。+山′叶_屋+ ·首,发,
他转而又问,“刚刚,赵昭仪来过?”
他的称呼是赵昭仪,而非赵太后。
他这个皇上还健在,哪里的太后?
就算他死了,也轮不到赵昭仪当这太后。
萧宝珠立马开始告状,将方才赵太后要动手打人之事道来,“若非我及时赶到,柔贵妃定要被那刁奴打了。”
萧宝珠愤愤不平,柔贵妃低垂着头,静默不语,俨然是受了委屈的姿态。
德丰帝的眼底顿时浮起心疼。
“爱妃,让你受委屈了。”
柔贵妃缓缓摇头,“只要皇上能相信我们母子别无二心,臣妾便是受再多的委屈也值了。”
德丰帝眼底浮出一丝愧疚,“此前,朕心中生了业障,被人一挑拨便犯了糊涂,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而今,朕经历此遭,终于认清了忠奸。你放心,只要朕还有一口气在,就定然会为滇南王,为你和阿辞正名。”
他已经看到了萧晏辞的那封信,滇南军灭了南越国,以表忠心,这让德丰帝心中受到巨大冲击与震撼。
大齐朝的国土,已经几十年没有往外扩张半寸。
没想到,自己在位之时,竟然还能扩充版图。
这份表忠的诚意分量十足,德丰帝岂会再有半分怀疑?
再想到赵氏和萧晏临的所作所为,他对滇南王的愧疚便愈发深了。
柔贵妃听了这番话,心中倏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眼眶也瞬间发胀,两行清泪簌簌滚落。
没人知道,她这段时间内心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煎熬。
而今,一切终于有了交代,柔贵妃心中的防线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崩塌了。
她这一哭,顿时把德丰帝的心给哭乱了,心中也越发愧疚。
连带着,萧宝珠也被勾起了眼泪,跟着哭了起来。
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这段时间萧宝珠亦是日日跟着担惊受怕,更何况柔贵妃。
德丰帝心中自责,面上也露出慌乱无措来。
他身为帝王,可没有哄过人啊,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