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侍郎,哦不,现在该叫陈司丞了。-k/u`n.l,u^n.o*i*l,s\.¨c·o+m·下官奉尚书大人之命,送些往日军情摘要过来,也好让陈司丞熟悉熟悉业务。”
那主事将卷宗往桌上一放,轻蔑和看热闹的意思,几乎不加掩饰。
“咱们兵部事务繁忙,这军情参谋处新立,陛下也是体恤。陈司丞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打发人去问,只是咱们那儿,人手也紧得很呐。”
言下之意,别指望我们搭理你这新来的。
陈望亭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拱了拱手:“有劳主事大人了。本官初来乍到,确实诸多不明,日后少不得要叨扰兵部各位同僚。”
送走了兵部的人,陈望亭拿起那几份所谓的“军情摘要”,随意翻了翻。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最新的也是半年前的边境小摩擦,糊弄鬼呢。
回到府邸,夜色已深。
晴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进来,见陈望亭还在灯下蹙眉沉思。
“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那军械司的事儿还没忙完,又接了个什么参谋处。”
“奴婢听外面的人说,那是个得罪人的差使,您可千万要当心身子,也得防着那些暗地里的冷箭。,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陈望亭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莲子羹,暖意驱散了几分疲惫。
他看着晴若满是担忧的脸,温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这世道,想做点事,哪有不难的?躲是躲不过去的。”
他目光投向窗外,夜色如墨。
这军情参谋处,他必须办起来,而且要办得有声有色。
次日,陈望亭便开始着手招揽人手。
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王允。
翰林院,王允的案前。
“王兄,我那新衙门,光杆司令一个,想请王兄过去帮我撑撑场面,不知王兄可愿屈就?”陈望亭开门见山。
王允扶了扶鼻梁上的水晶镜片,沉吟片刻,随即郑重地点头。
“蔚然兄信得过我,王允自当效力。”
“只是,我一介书生,于军务一道,怕是知之甚少。”
“王兄过谦了。”陈望亭笑道。
“我要的,是王兄这份细致沉稳,还有对时局的洞察。”
“至于军务,可以慢慢学。最重要的,是信得过,靠得住。”
除了王允,陈望亭还从上次军械革新中,挑了几个踏实肯干、有些小聪明的寒门出身的技术官员。!7!6\k+s′./n¨e?t\
这些人没什么背景,但胜在有能力,也渴望能有一番作为。
皇宫,御书房。
流朱将一份密报呈给林萧:“陛下,陈侍郎已经开始为军情参谋处招募人手,头一个便是翰林院编修王允。”
林萧放下手中的朱笔,唇角微扬。
“哦?他倒是不糊涂,知道先找些知根知底的。”
“这军情参谋处,朕给他搭了台子,戏能不能唱好,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也带着几分审视。
“你继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报给朕。”
军情参谋处那几间破屋子里,渐渐有了些人气。
陈望亭将自己关在屋里,摊开一张大乾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处关隘、驿站。
他脑子里,一个全新的情报网络正在逐渐成型。
“传统的驿站传递军报,太慢,也太容易被人做手脚。”陈望亭对着舆图自语。
“必须建立一个独立于现有体系之外,反应更迅速,消息更隐秘的网络。”
“人员要精干,传递方式要多样……”
他拿起笔,在舆图上圈圈点点,勾勒出一条条新的线路。
这活儿,比改进军械还要耗费心神。
就在陈望亭为军情参谋处的框架搭建焦头烂额之际,一份来自西北边陲的急报,摆在了他的案头。
这份急报,是通过兵部转过来的,上面语焉不详。
只说某处边镇粮草调拨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当地守将已经“妥善处置”,请朝廷不必担忧。
兵部那边,显然也没把这当回事,例行公事般地转给了军情参谋处。
大概是想看看这个新衙门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王允拿着那份急报,也是一头雾水:“蔚然兄,这上面说得含含糊糊,什么叫‘小问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