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早慧,大概公主只是不愿与她多说其中原由,不能是怕她蠢钝的听不懂吧?
“我晓得了。”织星低头咬咬唇应下。
一旁不远处,景淮渊的贴身内侍卓勤立在窗下,听到屋内起了动静,他摆了摆手,院里的人便都自觉远离。
他抬头看向残阳,还没完全落山呢。
这算不算白日喧淫?
转念一想,等结束估计天早就黑了。
当然不能算。
房内太子低沉暗哑的声音与褚良娣婉转的回应不断钻入耳中。
清凉沁骨的屋内,褚非羽步摇上垂坠的宝石一下下敲在床周的酸枝围屏,碰撞出破碎的激昂曲调。
她头枕在围屏边缘,半阖眼眸,贝齿紧咬唇瓣印上浅浅痕迹,纤弱细白的脖颈昂起一线优雅魅惑弧度。
景淮渊流连其间,稍一用力,便是一点红梅,看的他眸底越发晦暗,“怎么这么娇……”
褚非羽脚踢蹬着他的肩膀,脖子留下印记,怎么出门见人,一时牙根痒的恨不能咬死他。
然后她就付诸了行动。
一阵傍晚夹着凉爽的风袭过,窗外的卓勤打了个激灵。
他挺挺身板,不敢再听,抬头看天。
这红日……
真像咸蛋黄啊!
配一碗粳米粥,把蛋黄放进粥里捣开搅匀,再来点酥碎……
?
元樱殿中。
太子妃沈氏将将检查完大皇孙恒凜描红,让乳母带下去后,对身后的大宫女苇绡道,
“说吧。”
“太子殿下去了云薇殿,赏了褚良娣半篓杨梅。”
太子妃可有可无的“嗯”一声,起身进了内室。
颜嬷嬷扶着她的手臂,低声道,
“太子妃不必往心里去,那褚良娣娇纵跋扈,这会子不过是仗着好容色,勾着殿下新鲜些时日罢了。”
太子一旦进了云薇殿,今晚必定不会再去他处。
沈氏坐在梳妆台前卸钗鬟,看着铜镜中的面容,虽清丽端庄,可也比不得褚良娣那般秾艳绝尘,她有些晃神,
“是啊,就她那姿色和身段,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但想要长久,终究要看性情。”
男人嘛,身份越尊贵,权势越倾天,放在女人身上的心思便越淡漠。
后院更多的是他们松乏解闷的去处。
只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满头珠翠卸下,颜嬷嬷用指腹轻缓的为她揉着发紧的头皮,她舒服的松口气,
“当初她还没进东宫的时候,母亲就说过,大褚的九公主美貌名动天下,一进来是肯定会得宠的,她得宠总比贺良娣得宠的好。”
虽说大褚与大邺国力旗鼓相当,不存在依附与臣服关系。
褚非羽也并非是那种贡品般的和亲公主。
但无论如何,她都是异国皇室血脉,这就注定她做不了景淮渊的正妻,她的子嗣日后也无法被重用。
再往深里想,殿下准不准她生,都在两可之间。
“她这一得宠,贺良娣便失了宠,以这两人的性子,日后怕是且有的闹呢。”太子妃闭目养神。
颜嬷嬷给太子妃挽了个单螺,“是了,太子妃只需管理好庶务,照顾好大皇孙,凭谁也越不过您。”
太子妃忍不住叹气,这话虽是劝慰,可也揭露了本质,她只有太子妃这个身份可做依仗。
与此同时,金梧殿与碧桐殿也得到同样消息。
贺良娣在屋内来回踱步,身边的嬷嬷丫头都不敢多言,她凌乱的脚步声在静谧中荡起回声。
片刻后,她停住脚后恨恨一句,“狐媚子!”
以往太子进她院子是最多的,她也算是这东宫里的头一份。
可自打褚非羽一进东宫,太子便在云薇殿连宿十日。
这也便罢了,当时大褚使臣还在上京。
这段时间褚非羽却势头不减,她吃肉,旁人便只能分分汤,这一分下来,贺良娣统共就侍寝了两回。
这己经近乎于失宠了。
怎么能不恼。
与之相反,碧桐殿却一片平静。
宋良娣听闻后手中的针线不停,只淡淡一声喟叹,“殿下舒心便好。”
虽说她一副释然样子,但作为底下人,书香却还是不得不劝慰,“主子放宽心,您与殿下是自小的情分,旁人如何比得,殿下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
这话让宋良娣唇角浮现苦笑,“我知道。”
不管别处作何反应,云薇殿内,依旧是满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