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了。
太子只管拉着她往外走,待出了衍庆楼,转过弯,景淮渊方回身道:“和她们乐还是和孤乐,你选一个。”
“我选她们。”褚非羽一抬下巴:“我们是好姐妹,一声姐妹大过天。”
景淮渊见她披着大氅,上手给她系着系带,嘴里说道:“大过天?想必你这天和你这心眼一样大吧。”
可他没干过这种活,一用力,险些没把褚非羽勒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倒是没勒死,就是勒的她呛咳出声,也没机会再嘴上气他。
一旁的绘云赶忙接过太子手里的系带,太子有很多良娣,她可只有这一个公主。
卓勤也趁着这个机会为太子穿好大氅。
待两人都收拾妥当,景淮渊拉起她的手便往云薇殿而去。
褚非羽不情不愿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嘴里絮叨着:“你这次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要不是我与白昭训闹这一场,你哪能有机会澄清,不澄清,你就要背一辈子白家未过门女婿的名声了,外面还要说你这个太子为个爱而不得的女人,失去理智,西处寻找替身,不仅娶了个相像的太子妃,还纳了人家妹妹,你还要面对一个姐姐怪,面对姐姐怪就算了……”
景淮渊被她念叨的太阳穴首蹦,停下脚步问:“说吧,又想要什么?”
褚非羽原没想着换取什么,现下他这么一问,她凭什么不要?
她几乎脱口而出道:“过年我能不能不进宫?”
按规矩,像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大年三十至初五都需进宫。
太子进宫是陪伴皇上敬天祭祖,请神开笔。
女眷是陪伴后宫长辈,以示孝道。
还有每日的宴席。
天知道,这十几年,她有多讨厌过年。
民间过年,是亲人团聚,是穿新衣吃美食,是逛花灯看摊戏。
宫里平日什么都不缺,也出不了宫,过年反倒成了最累的时候。
问完她自己先摇了摇头。
这对她真的是奢望了。
景淮渊见几息间她自己便想通,便也未多言,只等着她再开口。
褚非羽就那么俏生生站在月光下,鼻头泛着红晕,小巧下巴被兜帽围边出毛包裹着,她忽似想到什么,雀跃扑进景淮渊怀里仰头看他:“那我能不能讨要个生辰礼?”
“什么?”景淮渊低头看她。
“生辰那日能不能让我出去玩?”褚非羽问的声音很轻柔,不见方才的雀跃,话音转瞬间便消散。
伴着抓不住的风,在这东宫里再也追寻不到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