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扬眨巴两下眼睛,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舅舅误会了,清扬与殿下不过点头之交。+1¢5/9.t_x?t\.*c-o·m*”
“是吗?”卫温书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点头之交?约好申时干什么?”
“看样子,你们俩还不是第一次约了。”
他的眼神像是开了光的利刃,简单打量,好似要将人一层一层剖开。
沈清扬没想到病娇也会做出听墙角这种事,敷衍道:“并没有约定申时,想是舅舅听错了。”
卫温书:“那行,既然没有和他约,便和舅舅约吧。”
“申时,我派人到宁国公府接你。”
说完,不容她拒绝,便走了。
“”沈清扬站在原地,看着卫温书的背影,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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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慈宁宫出来,沈清扬被带到一所偏殿,她要在这里学习一个时辰的公主礼仪。
卫惜翠是老师,一同学习的,还有顾衔霜。
还没开始上课,顾衔霜就一脸挑衅地看着沈清扬,拽拽的样子有些讨打。
沈清扬淡淡地笑道:“你又不是公主,你学什么?”
顾衔霜想说,她可是未来的皇后,身份比她高贵。′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可是,虽然母亲和太后极力争取,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可不能招摇。
在她母亲手下学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得意什么?!
顾衔霜冷哼一声,刚想骂人,见到卫惜翠进来,悻悻地闭上嘴。
卫惜翠面相平平,保养尚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身上的衣饰并不是时行的花样,而是很早以前的款式,颜色朴素,看起来是个传统观念很深的人。
“妇人之道,在于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切不可抛头露面,惹是生非。”
卫惜翠说话的时候,看着沈清扬,像是在敲打。
沈清扬懂她的意思,卫惜翠在警告她,让她离顾衔青远些。
沈清扬佯装不懂,点头附和:“卫夫人说的极是,女子不应抛头露面,尤其是丧偶之妇,更应该深居简出,以贞静为本。”
卫惜翠中年丧夫,这丧偶之妇,说的正是她。
暗讽她一个寡妇,比起已婚女子,更应该乖乖待在内宅,每日到处招摇,成何体统。
卫惜翠眼色一暗,捏紧了手中戒尺。
顾衔霜:“啊,你竟敢讽刺我娘?!”
沈清扬无辜地眨了眨眼:“霜表姐说什么呢,我在读《贞女传》,这是《贞女传》上写的,霜表姐的意思,是《贞女传》错了?”
她面前摆了一本《贞女传》,页面上写着:“女子守节,贵在神行俱寂。·x\4/0\0?t!x·t*.?c`o,m′”
卫惜翠穿着朴素,指甲上却涂着蔻丹。
她平时说话,几乎每一句都在引用传统的女德典籍,可是眼神里却时不时透露出一抹疲惫。
才三十多,放在现代,那可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怎么守得住。
这种人,表面女德女训,暗地里,不知道多么渴望有人来填补空虚。
“我从小熟读《女德》,最是传统,平日里,我也是深居简出,只不过太后召见,不得不来。”卫惜翠为自己辩解。
她口口声声女德女训,字字不离传统,看起来,是个道德感极高的人。
私底下,可是能干出帮弟弟囚禁女子的事来。
“好了,闲话少说了,开始学习。”卫惜翠拿出《列女传》,翻开第一页,讲起来。
沈清扬听着对方讲课,手指轻轻点在桌面。
管灵竹给的母蛊,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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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沈清扬从皇宫出来,刚回到宁国公府,就见门口已经有人候着了。
“这是谁家的马车?”
宁泽翰:“这是卫叔父府上的马车,卫叔父说了,申时接你去他府上。”
宁泽翰的言语中透着欢喜,好似他自己攀上卫温书一样。
沈清扬笑道:“刚才在宫里见了,不叫叔父了,该叫舅舅。对了,舅舅接我去干什么?世子没问?”
宁泽翰想了想,也没觉得不对,“对,是该叫舅舅。舅舅让你去,你就去吧,问那么多干什么,肯定不会害你。”
宁泽翰跟傻子一样把沈清扬往外送,生怕她去迟了。
一个卖妻求荣的棒槌。
沈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