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像林凛这副说不出半个字的模样。
有件事他实在不敢说。
薛芸这个人,他都有些怵。
如他所料,舟书礼往前一步,面不改色将唐凌卿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口吻平静,却字字诛心,每一件事,都让人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薛芸当即又从沙发上站起来。
比起刚刚的震怒,她的眼底多了几分不可置信:“你开什么玩笑?撒谎也不打一下草稿吗?”
“作为父母,你疼爱自己的女儿,相信自己的女儿,我能理解。”
“但是。”舟书礼顿了顿,“有时候心甘情愿被蒙蔽在鼓里,一味纵容,只是把她往更深的火坑里推。”
这一点,相较薛芸,唐父想得更通透些。
“你大可以去问问我们年级的人,我相信你可以得到最真实的答案,被您女儿欺负过的人肯定不少。”
她的侧脸己经肿得不行,但她看着薛芸的双眼却不带恐惧,“你大可以放纵你的女儿,我们自然无法约束她。”
“但当她踏进社会的那一刻,她所缺失的教育,也会以双倍的代价还给她。”
“你或许会说,以你家的财力可以罩住她。”
“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人比她更能只手遮天。”
舟书礼说得不留情面,把最后一丝柔情也捻碎成丝,“要不然你早就把唐凌卿带出来,而不是在我这里耗尽全部力气。”
薛芸被她顶撞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涂山也没想过舟书礼这么能说,又这么现实。
但她说得的确没错,自己的孩子,父母现在不管着,以后自然多的是人帮你管。
舟书礼喉咙干涸,只能咽下口水。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砸在墙体上,发出巨响。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余爱玲站在门口,“张主任,你看看你,我们家孩子这是做了什么事,还需要拎上来办公室单独教育啊?”
舟书礼肩膀一颤,刚刚的伶牙俐齿消失不见。
她转过身,看着门口愣愣开口:“妈。”
余爱玲往她身上瞥了一眼。
只一眼,挂在脸上的笑彻底僵住,石化,粉碎。
她快步走上前,看着那红肿的五指印,心痛无比:“谁打的?”
薛芸还没从那些话缓过神来,但气焰却未消减半分。
见余爱玲发问,想也不想,条件反射开口,“你就是舟书礼他妈?我打她又怎……”
没等话说完。
余爱玲的身影闪到薛芸面前。
啪!
一声脆响,彻底隔绝了薛芸的所有话。
余爱玲满目猩红。
“你的女儿就是宝贝,我的女儿就能白挨一巴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