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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里,压根没有最底层,人数最多的百姓的半分影子。
而今,那些百姓借由自身的善良,登上了政治舞台。
“陛下,此言何意?”
颜士玉没听懂李暮歌的意思。
李暮歌笑道:“刚说了你聪明,你就笨了。”
“臣确实愚钝,还请陛下解惑。”颜士玉被骂笨也没生气,她没明白陛下的意思,确实是有些愚笨。
李暮歌摇摇头:“只是开个玩笑,朕之肱骨若是愚笨,那满天下还有聪颖之人吗?你可知,自此之前,天下人从未正视过庶民的力量,这个数字,分到单独一人身上,确实不算多,可聚拢起来,也不容小觑了,等北地的人知道,这些物资里,有一部分出自与他们同样出身,同样朝不保夕的庶民之手,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朝廷和世家大族之人的援手,其实并不会令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有多大的感激。?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不是说完全不感激,只是感激之中,少不了觉得理所应当的人,甚至于还会有人犹不知足,拿着物资也不会说朝廷与世家一句好话。
这很正常,朝廷就是在行使职责,赈灾银两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而世家,本质上和朝廷差不多,若是世家冷眼旁观,不管不顾,那才叫做冷硬心肠,不是东西。
百姓不同。
百姓的钱直接用在百姓身上,是恻隐之心,是真诚而纯粹的善意。
不是说官员与世家没有恻隐之心,只是那份恻隐之心里,还掺杂着其他,有责任与义务。
“臣明白了,自今日起,想必天下世家与官员们都得睁开眼睛看一看,他们口中所说的,庶民贪婪,庶民懒惰,是不是真的。”
颜士玉已经不再将自己摆在世家的位置上,因此她能清晰看见世家之人丑陋的嘴脸,一边压迫庶民,剥夺庶民的一切,一边还诋毁庶民,说庶民之所以没有钱,是因为庶民懒惰贪婪,因为庶民们自己不思进取。·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多可笑,将人的腿打断,再嘲笑人不爱走路,没法跑步。
“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权力和金钱无法分割,庶民此前没有办* 法发声,无人在意他们,现在这些钱摆在这里,今后,情况会变得大不一样。”
李暮歌感叹颜士玉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前两年,李暮歌一直没法将基层教育彻底铺展开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东南东北以及北地等偏远穷困的地方开展教育,提拔庶民出身的官员。
这种办法,总归不是长远之计,不能因为南边与中原富庶,就无视两地底层百姓的痛苦啊。
读书是底层百姓唯一的出路,是眼下除了婚姻外,第二个可以改变阶层的机会,且风险比婚姻要小得多。
颜士玉明白了李暮歌的良苦用心,心里一颤,莫名的羞愧涌上心头。
其实一直以来,她觉得李暮歌针对世家,是因为世家威胁到了皇帝的统治。
她承认李暮歌爱民如子,可她并不认为,李暮歌真的单纯对百姓好。
颜士玉此前认为,李暮歌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她聚拢手中权力,以安定天下,虽目的不纯,但切切实实做了好事,是个好皇帝。
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或许李暮歌是真的心忧万民,她对世家的敌意,不仅仅是来源于世家对皇权的威胁,更因为世家不干人事,一个世家,威胁着无数庶民的安危。
“陛下,臣羞愧。”
李暮歌不知道颜士玉在羞愧什么,只能笑笑,继续商量铺设铁路的事情。
过几日,所有赈灾物资全都送往北地,颜士玉在朝堂上拿出了户部的统计,告诉大臣们,那些物资路上消耗过多,等到了北地,估计只剩下一成或两成了。
非户部出身的大臣均是一脸怀疑,甚至有脾气不好的大臣跳出来,问户部是不是私吞。
颜士玉直接亮出数据,不光有今年的记载,还有过往数年的记载,一年可以说是有人私吞,年年如此,那就大概率没什么问题了。
而且颜士玉还有赈灾队伍每日的具体消耗,这都是新鲜出炉的数据。
颜士玉直接说,不相信的大臣可以追上往北的队伍,跟着队伍行进一天,看看是不是真这么大消耗。
她如此有信心,大臣们大多都信了。
信了此事后,大臣们心疼得直抽抽,这么大消耗,他们也捐了钱的!那些钱岂不也跟着消耗了?
李暮歌问颜士玉可有解决办法,颜士玉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