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倒吸口凉气:“连您都没有办法了吗?”
“能有什么办法?我老头子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医得了病痛,还医得了人心吗?”秦易儒说完,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你说他们云家人脑子是不是都有毛病啊?他爹守着一个木头人守了十几年,他更好,刚找到亲妹子就去寻死,不想活了找条河跳下去呗!偏要死在我老头子眼前,还不能不管……”
楚若颜心头一动:“对啊!他父亲!老神医,您是不是找得到他父亲,说不定可以唤醒他!”
“你说摄政王?”秦易儒嗤地笑出声,“别开玩笑了,琅小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他爹!要是他娘还活着……不对,应该说他娘要是还清醒着,说不定有可能,但现在?门都没有!”
楚若颜心头一沉,看着床榻上容颜俊美的男人,忽地下了决心。?山′叶¢屋· *免.肺/跃_毒/
“喂,楚妮子你去哪儿?”
楚若颜头也不回:“去找我爹!”
这世上倘若还有一个人知道真相,那一定就是他!
之前碍于种种顾虑不敢问,可到现在,也不得不问了。
到了书房,才得知父亲还未回来。
她便进去在里面等。
这地方几乎没怎么变过,除了靠墙的书架上东西越堆越多……
楚若颜看见其中一格稍微空些,走近一瞧,居然放着她儿时的玩物!
“这是我亲手作的瓦狗!还有我六岁那年解开的第一个九连环……”抬手一一抚去,声音微咽,“想不到父亲都还留着。+齐¢盛_晓¢说*惘¢ ~首-发?”
她打小身子不好,父亲总变着法的哄她开心。
明明那么忙的一个人,下了朝却来陪她制风筝、捏面人儿……
目光落到那个父女俩一起捏出来的小面人儿上,她抬手碰了碰,轰——
整个书架猛然一抖!
接着似触发什么机括般,整面书架缓慢挪开,露出一幅挂画……
那画上男子清隽不凡,手持霜雪剑,傲立在梅树下,分明就是——
“云琅?!”
楚若颜失声惊呼,紧接着发现不对。
云琅是白发,喜穿红衣,但这画中人一头墨发,穿着白衣。
而且虽同是桃花目,可明显这画中人的眼神更冷冽、更凌厉,像淬了刀子般,只一眼就让人心胆俱寒!
这时身后传来惊喝:“颜儿?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楚淮山快步进来,看见那墙上挂画心头一凉,忙要去扭机括。~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楚若颜按住他的手:“爹爹,他是谁?”
楚淮山强作镇定:“什么是谁,你问这画啊,为父也不知,随便叫人买的……”
“父亲!”她猛然打断,指着那画颤声道,“此人与公子琅,就是百晓阁主长得一模一样,您也见过他,又怎会不知?”
楚淮山眉头一拧,走到门边让下人们都撤出去。
随后关上门,才徐徐出声:“颜儿,爹瞒着你是为你好,今夜你看到的全忘了吧,出去也千万别与人提……”
眼看父亲到了这时还不肯说实话,楚若颜直接问:“爹爹,他是前朝摄政王吗?”
楚淮山瞳孔骤然放大,顿时捂住她的嘴:“胡说八道什么?前朝也是你能提的吗?”
这慌乱的神色,已经验证了她的想法。
楚若颜眸光哀凉:“果然……他就是云琅的父亲,爹爹,您早就知道了吧?”
书房内一阵死寂。
楚淮山嘴皮子上下蠕动两下,终究叹出声:“你这丫头,何必非要刨根问底呢?不错,这画中之人确是摄政王,而楚家,也深受他老人家大恩!”
和云琅的话对上了!
楚若颜屏住呼吸,又听他道:“当年楚家迁入京城,途中遭遇匪患,若非碰上王爷出行,我们全家早就丧生在屠刀下了……后来为父一见云琅就知道,他是王爷的后人,可那又如何,皇上与前朝早已达成默契,不再追杀云氏后人,既然如此,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若颜深吸口气:“那爹爹又可知道,你恩人的孩子,眼下就在楚国公府,他快要死了!”
“什么?!”
菩提院内。
楚若颜带着楚淮山过来,一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楚淮山握紧拳:“谁将他伤成这样的?百晓阁都是吃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