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教授满面哀伤地看着她。!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何清南抛夫弃女是他一生最恨的,可当这个可怜的女人有了一丝朦胧的记忆,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狠心时,又觉得她可怜得紧。
他还是硬着心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那一定不是我!”
何清南激动极了,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
扯了一阵又拉紧宁致远,“致远,求你,求你救救我呀,别让我成为那种人!”
何清南的情绪太过激动,一下跌在他怀里。
她的腿软得厉害,他若推开,必定跌在地上。
宁致远再狠心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只能无声扶着她。
何清南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襟,“致远,我不求别的,也不要你爱我了,只要你随时鞭策我,别让我成为那样的人。”
“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想成为冷血动物,变成连孩子都不要的禽兽!”
“求求你,帮帮我。”
一个做恶多端的人有一天突然发出这样的祈求,宁教授作为单纯却有血有肉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毫无动容?
他无声抬手,要去拍她的肩。
就在手要沾上何清南的那一瞬,一张清丽的脸落在眼前。/x~t,i¨a~n\l*a`i/.`c/o,m·
“苏兰……”
宁致远的手再也落不下去,几乎本能推开何清南朝着对面的人冲过去。
“苏兰,真的是你!”
苏凛眼底悬着几分天真看向宁致远,“宁教授,您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苏凛啊。”
“不过,苏兰是我妈妈的名字,你认识她?”
宁教授要抱她的手猛地一顿,呆滞开口,“你是……苏兰的女儿?”
苏凛原本就跟苏兰有几分像,今天头发扎成辫子,辫子上插着花朵,和苏兰就更像了。
“对呀。”苏凛点头,“不过我不知道您说的那个苏兰是不是我妈妈。”
“我妈妈出生在西部农村叫进冲沟的地方。”
“不过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她,都是跟外婆长大的,外婆也不肯多提她。”
“进冲沟”三个字像鞭子抽打在宁致远身上,抽得他一阵摇晃。
嘴里机械地低喃:“你是……你真的是……”
手抬起来,却怎么也不敢碰触她的脸。
回忆张开巨大的网,映出曾经的甜蜜,也映出了曾经的不堪。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宁致远还是控制不住去握苏凛的臂,想要把她看得更仔细。
何清南忙拦住他的手,“致远!”
她眼底都能冒出火来。
好不容易才抚平一丝宁致远的怒火,偏偏杀出个可恶的程咬金!
苏凛仿佛看不到她眼底的警告,依旧陈述道,“我外婆说我妈妈因为年轻的时候未婚先孕,被村里人瞧不起,他们每天对她指指点点,骂她不要脸,肮脏。她实在没办法待下去,只能留下我离开。”
“唉,说起来她的命真苦,年纪轻轻就被男人抛弃。有家不能回,一个人在外面漂泊该有多累啊。”
“先前还写信给外婆,后来就没了消息……”
“她、她被人抛弃了?”
突兀知道这事,宁致远控制不住就颤抖起来,心口像有根尖杵子给狠搅了一下。
又痛又乱。
“嗯!”
苏凛有意重重点头,瞥向何清南。
“不过这都是往事,不想再提了。”
“今天能见到宁教授真的很开心,再见。”
苏凛转身走远。
背后,宁教授像一具雕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何清南恨得咬牙切齿,在心里无数次骂苏凛。
恨不能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诅咒她。
把她化成灰烬!
不过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好宁致远。
何清南跑上去可怜兮兮拉他,“致远……”
宁致远像被烫着似地,猛将她推出去。
暴雷一般的声音跟着响起,“你当初不是说她离开我活得很好吗?都是骗我的?”
哪怕苏兰后来神智不清了,宁致远也只当她嫁的男人死了,与那男人的孩子也没养大,才会受这样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