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绾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男人,又看看有些懵懂的岁安。′如^蚊.王\ ,埂/辛~醉_筷\
很多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胸脯剧烈起伏,她的心似是被一双大手生生捏碎。
囚在废宫之中一千多个日夜,她无时无刻不恨得将容珩与凌若薇扒皮抽骨,生啖血肉。
可如今,却告诉她,可能恨错了人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与他无关
苏清绾深吸了一口气,蹲下来拿掉岁安发间的桃花花瓣,柔声道:
“岁安,你……你……说什么?”
话未说完,早已泪流满面,声音更是因为颤抖哽咽不已。
岁安“咯咯”一笑,扑到苏清绾怀中,搂着她的脖颈,小小的手指指着那片空地,糯糯道。
“阿娘,原先这里是你住的小土堆。爹爹说,你喜欢桃花,就在这里种满了桃花。
你生辰时,种一棵。我生辰时,种一棵。想你时再种一棵。”
“我还在爹爹给住在土堆里的你烧纸时,烧了好多好多的信,告诉你,我们生活得很好。^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可你一次也没有给我们回信。”
说着,岁安的眼泪簌簌落下,珍珠般大小的泪珠洒落在地上。
苏清绾红着眼擦掉岁安的眼泪,便听到小姑娘闷闷道:
“所以,我那次听说你是我娘时,很生气。这么久了,都不给我和爹爹回信,是不是把我忘了。”
“后来才知道,阿娘不是故意不理我的,只是被坏人关起来了。 ”
说罢,小姑娘扭动着步伐,一步又一步地接近苏清绾,扯着她的衣袖道:
“阿娘,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岁安!”
苏清绾呢喃着一千个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名字,抚着她圆圆的后脑勺,将小小的人儿抱入怀中。
那是她用命换来的宝贝,这么可爱,又怎会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之说
无论,她的岁安做什么,她都会原谅。
她怎么舍得怪罪呢?
“阿娘,不哭,不哭,哭肿眼的阿娘不好看,因为我心疼。¢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岁安摸了摸自己的心,一本正经道。
“好,阿娘不哭,以后我们岁安也不哭。”
苏清绾鼻尖一酸,但此刻的她是最幸福的,望着身后同样红了眼眶的男人,她哽咽道:
“谢谢你,阿珩,你将岁安教得很好。”
很知书达礼。
见岁安的第一面,她便喜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只是,她从未想过,打心眼里喜欢的小姑娘竟然是她的女儿。
从废宫中出来这些时日,唯独这一句话更真心实意。
容珩只是望着苏清绾道:“你生的好。”
若非岁安是苏清绾所生,怕也不会独得他的青睐。
宠也许会有,但是专属于岁安的爱,可能没有此刻多。
苏清绾含泪点点头,转身拂去那层层花瓣,破旧的木板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有了裂缝,上面那四个红色字眼也已渐渐褪色。
再也看不出昔日的模样,她依稀能从中分辨出“吾妻绾绾”四个字。
“娘娘有所不知,当日得知你的死讯,陛下便晕了过去,醒来时你尸身被焚。
不得已才为你立了这衣冠冢。这上面的字,还是陛下亲自划破手心,亲写亲雕刻的。”
苏德海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容珩耳朵上泛起一丝绯红,连额头上都泛起密密麻麻的汗珠,却紧张得绞着手指,“绾绾……”
他不知该如何说,他总觉得是自己三年前对不起绾绾,没有保护好绾绾。
但凡在她生产时,多安排些人手,也不至于被奸人钻了空子。
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对她有愧。
苏清绾红着眼抚摸着上面已经模糊的字眼,抱着那木碑指尖微微泛白,喉间微动,却是再也发不出一个字眼来。
泪珠簌簌落下,砸在木碑上的字眼,“吾妻绾绾”四个字被泪痕冲刷得越发明显。
见苏清绾正跪在地上抱着那木碑红着眼眶不语,容珩心中火大,一脚踹上了苏德海的腿窝子。
“朕不是让你把那晦气玩意儿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