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青楼——清吟阁内最尊贵的包间内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姑娘来了一波又一波。*x-i,n_x¨s¨c+m,s^.¢c\o′m\
都不曾让板着脸的贵客高兴,可是急坏了里面的柳妈妈,哭丧着老脸看向眼前的男人,“大人,这已经是我们清吟阁所有的姑娘了!”
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晓康大人虽然是花楼里饮酒的常客,但他院中连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曾有。
若要是这康大人能看中她清吟阁的丫头,那名气岂不是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来来往往了好几波,康瑾之竟是一个也不曾看上,这么大的摇钱树要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可真够她捶胸顿足一辈子!
康瑾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心中越发烦闷,他从来不在意女色,只是想找一处来麻痹自己,这清吟阁中的妈妈怎么比往日还要啰嗦
璀璨的烟花在高空中猛然乍现,他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血流如注!
“康大人!”
柳妈妈惊呼,欲要上前去给他包扎,一柄冷刃却是横在了她脖颈上,鲜血汩汩而流,吓得她声音发颤:
“爷,我……不碰你!”
“我买下她。+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
康瑾之收起剑,从袖中掏出一把银票塞到柳妈妈的胸前,抬手指向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位姑娘。
柳妈妈满心欢喜地收下银子,将她推至康瑾之身前,“还不快谢谢爷!你放心,这丫头干净着呢,还没有开苞呢!”
康瑾之将闻言,黑眸中淬出的寒意乍现,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剑柄。¨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爷,别生气!我这就去走。还不快谢谢爷。死丫头!”
“多……多谢!”
柳妈妈临走前狠狠掐了掐那姑娘的手腕一下,声如蚊蝇的感谢声在康瑾之耳畔响起,他不悦地蹙了蹙眉,但也未多说什么。
只是倚在窗边,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良久才道:“我为你赎身,一个月后,你替我演一场娶亲的戏码。”
身后的女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眼男人,又飞速垂下自己的头,绞着手指没有出声默默羞红了脸。
“我不要你的以身相许,”康瑾之转过身来看向眼前羞赧的女子,“事成之后,我送你去江南,我会给你足够的银两,保你后半生无忧!”
说罢,康瑾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多,多谢公,公子!”
睨了眼地上花团锦簇的红毯,康瑾之挤出一抹苦笑,“你要是真的想要感谢,就感谢一位苏姑娘吧。”
话甫一出口,康瑾之便自知失言。
绾绾如今已经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又怎么可能会再与民间之人有所牵扯。
“此事……你……烂在肚子里吧。”
康瑾之回头看了眼一脸急促的女子,提脚离开花楼,夜幕上空的烟花璀璨依旧,他的心中一片孤凉。
“公子可要一盏花灯”
小贩看着失魂落魄的康瑾之,递了一只玉兔灯笼到他眼前。
竹骨将小白兔的肚皮,撑得圆鼓鼓的,红纸糊的大眼睛,圆圆的。
有些粗糙。
他张口欲要拒绝,却蓦然想起了十多年前与苏清绾的初见,也是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像极了这只兔子。
一样的可怜弱小。
却让他在梦中念了一生。
康瑾之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扔给小厮,从他手中接过这只兔子灯。
烛火摇曳,整只小兔都散发出晕黄色的光晕,暖暖的。
“你啊你!”
修长的手指在兔子灯上点了点,康瑾之失笑,他的阿奴找到如意郎君,他是该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