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簪满的金钗坠落在地,梳好的发髻散落一片,整个人灰土灰脸的,要多狼狈就多有狼狈。/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你们凌家输了!”
站在容珩身后的苏清绾张口对着跪在地上的手下败将无声道。
“你……”
凌老夫人混浊的眼眸中充满了猩红的恨意,一袭黑衣的影卫却是毫不吝啬地将手中的剑横在她的脖颈上。
苏清绾浑然不怕,她与凌家早已势不两立。
“皇后娘娘,何苦和我这老妻过不去呢?坟前的土都快埋到脖颈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好吗?”
容珩的亲舅舅凌章放下手中的金玉酒杯,如毒蛇般犀利的眼眸死死缠绕着苏清绾,后脊发凉。\求.书\帮/ `罪*欣~蟑′截^埂_薪/筷\
凌老夫人不过是被扔出敲打她的一颗棋子,若是她被扣上了嫉妒的恶名,前朝可是有得说。
若是败了,轻拿轻放也就匆匆放过去!
倒是难为了凌老夫人的一番拳拳爱女之心,不惜自身为引,整个家族还做着复立皇后的美梦。
“对啊,一家人心平气和地吃顿饭便是。月芳,你去找个女医,给芷柔看看。小小年纪,可别留下了疤痕!”
一直默不作声的凌太后,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无力道。
苏清绾只觉得好笑,到底是同一个姓,一家人。
凌家扔出一个快要废弃的棋子,来敲打她前,怎么没人来说都是一家人,鞭子抽到她们身上,才一个个来说什么“家和万事兴。\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母后说得是。”
苏清绾温婉一笑,对着凌太后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这才对嘛!小肚鸡肠,实非没有国母风范!”
凌章摸了摸发白的胡须,一脸和蔼。
“国舅大人说得是,小肚鸡肠确无国母风范,本宫定会铭记于心,不步废人凌氏的后尘。毕竟,这可是国舅用血和肉唤来的教训。”
苏清绾走至凌太后前的案几处,素手端起一樽酒杯朝着凌章对了对,气得他吹胡子瞪眼,扭头背对着皇后。
“舅舅……”
容珩出言制止,苏清绾摇头一笑,到底谁小肚鸡肠,这满场文武又不是瞎子。
凌章虽然背对着他们,可两只耳朵却是竖起来,丝毫不肯错过在场的动静,尤其还板着脸,正等着皇帝给台阶下。
苏清绾握了握容珩的手,红唇轻启:
“凌国舅三朝元老,自然是心胸开阔,只是这凌老夫人神情恍惚,实在是……不堪难当凌家主母之位!毕竟,可是差一点就伤到了陛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凌章因为她被气得起伏不定的胸口,顿了顿又继续道:
“知情的人,晓得凌大人尊重发妻,不晓得的还以为老夫人受凌大人指使,将废后的怨气撒到陛下头上呢?”
“你这个妖女,在胡说什么!”
凌章气极,宽大的衣袍将案几上的瓜果扫落坠地,恶狠狠地看向苏清绾。
容珩皱着眉头,将苏清绾挡在身后,口中的话却是将跪在地上的凌老夫人打入地狱。
“凌杜氏宫前失仪,剥夺一品诰命夫人封号,贬为庶民,禁于皇家寺庙修心,终生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不,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女儿是皇后,是正三品凌嫔娘娘,我的孙女是嫡出公主!”
远处的凌若初默默端起案几上的果酒,默默不语。
凌老夫人死死挣扎,哪怕影卫拖着她走,双手依旧死死扣着白玉地砖,丝丝血迹横流,一双苍老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凤座上的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