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贴着她的脸,久久没动。′e/z`k.s\w′.+o′r_g\
“燕宁。”
“嗯。”
“燕宁。”
戚燕宁抬手摸摸他的耳朵,“我没事。”
经过治疗,她的状态好了一些,薄寒生拥着她,两人一起走出病房。
外面飘着小雪,路旁的树木光秃秃,一只鸟儿站在树梢上左右转头,很快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冬天到了。
她这段日子昏昏沉沉,连时间都模糊。
她站在屋檐下,呆呆地望着天上纷纷扰扰的雪花,薄寒生站在她身后,用自己的斗篷拢紧她小小的身体。
“那一年,我捡到贝贝,也是在这样的雪天。”
戚燕宁说:“她几乎被积雪淹没,哭声小小的,我把她从雪里扒出来,她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我抱着她不知所措,呆呆的站了很久。直到街上的广播响起,我听见新闻播报,克里斯星战役获得胜利,凯旋的薄上校在联邦会议上,提出接纳和救助基因缺陷者的议题。”
“我听见你的声音,你说:‘不管是健全者,还是缺陷者,都是联邦的公民,应当享有相同的人权。’”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觉得,或许,我可以养好这个孩子。”
不远处的小花园里,穿得毛绒绒、圆滚滚的贝贝和蒋重昀、帕伯正在一起打雪仗,她的笑声穿过空荡的雪地,传到这边来。!2,y,u,e¨d\u..-c.o?m!
这个曾经差点死在雪地里的小生命,现在已经这样大了。
关于基因缺陷者的安置工作已经走上正轨,不久之后,无数和贝贝一样的孩子会名正言顺获得三十七星之外的星球居住证,并且去学校就读。
“薄寒生。”戚燕宁回头望他。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
“谢谢你。”
薄寒生却一反常态,他对她摇摇头,“你不该感谢我。”
“我有我的立场,未来的时局没有人能预测,我并不能保证,会不会因为军队或者更重要的东西而搁置对基因缺陷者的帮助。”
“就像过去的几年一样。”
“但是你不一样。”他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她瘦了很多,小小的脸庞在他的掌中,显得这样脆弱。
“你会将它作为你最重要的事业和追求,只有你能做到,”他望着她的眼睛,“不要相信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燕宁。”
“你自己去做,好吗?”
他语带恳切。
他在请求她,再坚持一下。
坚持到蒋重昀研制出救她的方法。
让她自己去带领基因缺陷者走向平等,去见证未来。+狐*恋*文!茓- +首~发?
戚燕宁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病重的这些日子,好几次迷蒙中,听见他压抑的哭声,滚烫的泪水滴在她的脸颊,滑落下去,就像她的眼泪。
治疗很痛,她没有哭,薄寒生替她哭了。
她握住薄寒生的手,脸贴在他的掌中摩挲。
“我会的。”
她会努力好起来。
研究院紧邻着训练场,薄寒生搂着她慢慢走过去,雪地上紧挨着的两行脚印,一直蔓延向远方。
一路畅通,士兵领着他们进入一间空着的射击室。
薄寒生组装好手枪,递给她。
“试一试。”
她许久没有碰枪,此时握在手中,也不觉生疏。
瞄准靶心,砰砰砰的枪声响起,每一次都精准击中。
薄寒生录了一条视频,发在了星网上。
“我太太说,她从小砸人的准头就很好。”
文字里是掩藏不住的骄傲。
这样好的枪法,实在不像是一个三十七星的人应该拥有的。
没过几天,就有人扒出戚燕宁曾经是“反动派”的核心人物。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为了基因缺陷者权益奋斗的人们,不会再被扣上“反动”的帽子。
戚燕宁顺势接受媒体采访,公开承认了她的身份。
她较之前更消瘦,即使化了妆,也掩盖不住憔悴。
“如大家所见,我的身体不太好了,正在接受蒋教授的治疗。”
“我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在忍受着基因缺陷带来的病痛,但我们应当对联邦有信心,对研究院有信心,我相信医学的发展不会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