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近一两年,许是见惯了江南的富庶繁华,父亲慢慢被官场浸淫,迷失在了金钱和权力的漩涡中,开始往自己的兜里装银子,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肆无忌惮,越发不可收拾。\求·书-帮, .更?薪~最.全′
而江南道御史,不知何时成为了齐月宾的人。
直到这时,穆景秋才知道,家里送进宫来的大把大把的银子是如何得来的。那些她曾经以为的“家底”,不过是父亲贪墨的税款,是她无法承受的沉重。
她想让父亲收手,可已经晚了。父亲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她,也被卷入了这场风波,成为了齐月宾手中的一枚棋子。
想要帮助父亲度过这个难关,靠齐月宾网开一面是不切实际的。她只会拿此事要挟自己,且会一次比一次更过分。待自己没有了用处,她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推出来挡罪。到那时,父亲和穆氏一族还是难逃覆灭的命运。
她知道,雍正对子嗣极为看重,若是她能借此机会博得他的怜惜,或许还能为父亲争取一线生机。
但她必须稳住齐月宾,给自己争取些时间,才有了今日之事。
只是被人威胁的日子可真是太憋屈了,不能再等了。,墈\书_屋¢小_税/枉· .嶵?歆?彰.结¨哽`鑫?筷?
穆景秋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心中思绪万千。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药包,眼神逐渐坚定。
另一边。
齐月宾回到延庆殿,坐在椅子上,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今日之事,让她心中隐隐不安。穆景秋此人,心思深沉,绝非易与之辈。日后行事,须得更加谨慎,以免被她反制。
正思索间,吉祥轻步走入殿内,恭敬禀报道:“娘娘,孙小主求见。”
孙禾茵?她来做什么?
齐月宾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请她进来。”
片刻后,孙禾茵步入殿内,草草行了一礼:“嫔妾给娘娘请安。”
齐月宾已换上了一贯端庄温和的神色,语气亲切:“夜已深了,妹妹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孙禾茵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早已无心与她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说道:“娘娘,今日之事,是您在背后谋划吧?”
齐月宾闻言,神色一怔,故作疑惑地问道:“孙妹妹这是何意?本宫听不明白。`j^i`n*j′i*a¢n-g/w?x-c¨.,c`o~m\”
“顺嫔娘娘跌倒之事,与您有关吧?”
“妹妹误会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本宫都不知情,怎会与本宫有干系?”
孙禾茵见她仍不肯承认,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娘娘若再如此说,那我们便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齐月宾心中略感意外,却也不慌不忙,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借着喝茶的功夫,暗自琢磨孙禾茵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孙禾茵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一声,直截了当地说道:“娘娘,您以为我是虚张声势?”
齐月宾放下茶杯,神色淡然,不置可否。
孙禾茵见状,也不再绕弯子,直接亮出了她们的底牌:“顺嫔娘娘这一胎,怕是不好生出来吧?”
此言一出,齐月宾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了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不再掩饰,语气也冷了几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您无需管。我今日来的目的,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我只想跟娘娘说,您想对付谁,我都可以不管,甚至可以助您一臂之力。但是,您不能把主意打到文妃娘娘头上。”
“为什么?”
孙禾茵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没有理由。这是我的条件。”
齐月宾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问道:“哦?你不想对付皇贵妃了?”
孙禾茵勾起一抹冷笑:“想,很想。”
“我实话告诉你,你想对付皇贵妃,就不可能绕过文妃。”
“为什么?”
“甄嬛、沈眉庄、安陵容三人中,安陵容看似位分最低,但她才是关键人物,甄嬛沈眉庄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她的谋划,宫里发生这么多事,都有她的手笔。
没了她,剩下那两人就容易对付了。若我们越过她去对付甄嬛,安陵容绝不会坐视不理。我至今没有弄清楚安陵容的底细,与她正面交锋,我一点胜算都没有。”
听了这一席话,孙禾茵心中一震,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