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药草和泥土的怪味扑面而来!
“下去!”掌柜厉喝一声,毫不犹豫,扛着还在痛苦呜咽的夏九璃,率先跳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林琛此刻也拉着楚瑶冲到了地窖口!身后,画皮伶人那令人窒息的阴冷杀意已经再次逼近!
“跳!”林琛一把将抱着铜镜的楚瑶推进地窖入口,自己也紧随其后,纵身跃入黑暗!跃入的瞬间,他仅存的右手反手抓住了掀开的木板边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向下一拉!
“砰!”
厚重的木板重重落下,隔绝了通道内昏黄的灯光和画皮伶人那暴戾的嘶鸣!
黑暗!绝对的黑暗!冰冷!浓郁的霉腐、尸蜡和药草混合的刺鼻气味瞬间包裹了全身!脚下是湿滑、布满苔藓的陡峭石阶!林琛抱着骨折的左臂,拉着楚瑶,踉跄着向下冲去,每一步都踩在滑腻的石阶边缘,随时可能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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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下方传来掌柜沙哑的指引声。!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林琛顺着声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最后几级石阶,脚下一软,踩到了相对平整却依旧湿冷粘腻的地面。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火烧火燎,双臂传来的剧痛和体内阴寒的侵蚀让他几乎昏厥。楚瑶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小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嚓!”
一点微弱的火光亮起。是掌柜点燃了一盏放在角落石台上的、积满灰尘的油灯。
昏黄摇曳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地窖。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墙壁是冰冷的岩石,渗着水珠,地面是湿滑的泥地。角落里堆满了落满灰尘的陶罐、木箱和一些散发着怪味的草药麻袋。最显眼的是地窖中央,一个巨大的、用暗青色条石砌成的方形池子,池子里并非水,而是凝固的、散发着浓烈刺鼻气味的暗黄色油脂——尸蜡!池子边缘,还摆放着几具盖着破旧白布的人形轮廓,散发出冰冷的死气。
掌柜将背上依旧在痛苦呜咽、神志不清的夏九璃小心地放在远离尸蜡池、相对干燥些的一堆干草上。他枯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迅速检查了一下林琛骨折扭曲的左臂和右臂崩裂流血的伤口,又探了探他冰冷发青的额头(阴寒侵蚀的症状)。
“阴煞气入体,左臂尺骨桡骨皆断,右臂伤口被死气污染。”掌柜的声音依旧干涩,“不想死就忍着点。”
他从旁边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翻出几样东西:几块长短不一的、带着树皮的粗糙木板(用作夹板),一卷脏兮兮但还算干净的布条,还有一个油腻腻的小瓷瓶。
没有任何废话,掌柜抓住林琛骨折的左臂。林琛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咔嚓!啊——!”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复位声伴随着林琛压抑不住的痛吼在地窖里回荡!掌柜枯瘦的手如同铁钳,动作粗暴却精准!剧痛让林琛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紧接着,刺鼻的药粉被洒在复位后的左臂和右臂崩裂的伤口上,那药粉带着强烈的灼烧感和辛辣味,瞬间压过了阴寒,带来另一种钻心的痛楚!粗糙的木板被飞快地用布条紧紧捆扎固定,勒得林琛几乎喘不过气。
处理完林琛,掌柜又走到夏九璃身边,检查了一下她脸上残留的蜡油和抓痕,再次给她闻了闻那个黑色小布袋里的粉末。夏九璃的呜咽和抽搐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微弱的喘息,眼神空洞地望着地窖顶部渗水的岩石,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美丽人偶。
楚瑶抱着冰冷的青铜古镜,蜷缩在远离尸蜡池的另一个角落,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昏暗中如同鬼魅的掌柜,看着痛苦呻吟的林琛,看着毫无生气的夏九璃,看着那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只有怀里的铜镜传来一丝冰冷的触感,让她不至于彻底崩溃。
地窖陷入了短暂的、只有粗重喘息和压抑呜咽的死寂。油灯的光芒在地窖湿冷的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如同蛰伏的妖魔。
“砰!砰!砰!”
突然,头顶上方,那扇厚重的木板盖子,传来了沉重而持续的撞击声!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巨大的力量,震得整个地窖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接处的铁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画皮伶人!他找到了入口!他正在上面疯狂地撞击着木板!试图破开这最后的屏障!
阴冷的气息,如同粘稠的毒液,开始丝丝缕缕地从木板缝隙中渗透下来,让本就阴寒的地窖温度再次骤降!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