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晏清冷笑了一声,打断了鲁大膀子的唉声叹气。^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要笑不笑,冷冷看着鲁大膀子。
鲁大膀子没敢和柴晏清对视,错开了目光,声音更小了:“真的是无意的。”
“第一个是无意的,那第二个呢?”柴晏清没好气,不仅脸色冷,声音也更冷:“鲁大膀子,大理寺的手段,可多得很!”
鲁大膀子一听这话,只感觉后臀和大腿,腰上更疼了。
疼得他止不住缩了缩。
“第二个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死的。”鲁大膀子小声道:“他偷拿钱,我大喊了一声,他就要往外跑。结果一脚滑就摔了,脖子摔断了。”
祝宁:……好理由。
柴晏清也是气笑了。
怎么说呢。这些理由真的是——一个个把他自己都脱开了!
柴晏清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那第三个伙计呢?”
“他没死!真的没死!”这回鲁大膀子说话可完全不同了,声音很是洪亮:“他是真的偷钱跑走了!不信你们去找他!”
祝宁和柴晏清确定了:好了,确定真的没有第三个死者了。
就凭着鲁大膀子的这个态度,基本就肯定,这个人真的没死。,第·一!墈/书,蛧~ ?蕪`错`内~容·
不过,三个人都要偷钱跑路……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祝宁看柴晏清,等着柴晏清问这个问题。
柴晏清果不其然就问了这个问题:“为何三人都要偷钱?”
鲁大膀子迟疑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道:“我那儿活多,活也重。以往我婆娘跟我一起干,她要招呼客人,擦桌子扫地洗碗。”
“我就负责杀羊,然后煮羊肉汤。烧火。”
“他们懒得要死,嫌我这里活多。钱少。就都不愿意留下。”
这个理由猛地一听好像很合理。
但实际上——
仔细一想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毕竟第一个可能会出现这个情况,那第二个第三个,招人的时候,难道不会提前说明白情况?
而且,这些活儿虽然多,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忙的。就是上客的时候忙。
其他时候,都是可以休息的。
而且,羊肉汤馆就从中午营业到晚上。晚上还不会太晚。
怎么看,都还算好。-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
“第一个伙计叫王六儿,第二个和第三个叫什么?是哪里人?你在何处雇佣而来?”柴晏清也是不信,于是就干脆开口自己问。
鲁大膀子垂头丧气:“叫陈树和刘蝉。陈树是我去别的牙行招的人。刘蝉是自己路过来问的。陈树家里是开封的,刘蝉……他说他是蓉城人。”
柴晏清微微扬眉:“那都是外地人。”
一般来说,雇人都喜欢本地人。
为啥?因为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好找人。不然万一出现个偷鸡摸狗的事情,上哪找人去?
可现在鲁大膀子接连雇佣三个人,都外地的。
而且一个比一个还远了。
不过好在有路引,那个刘蝉既过来找活儿干,那肯定也不会轻易离开。如果是别人雇佣了他,还是要去里长那里报备的。
柴晏清叫来差役,让他们去查从蓉城来的刘蝉。
鲁大膀子问柴晏清:“我也不是有意的,真的是意外。这也不能怪我,不能让我偿命吧?”
柴晏清看着鲁大膀子忐忑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毁尸灭迹时候又干什么去了?”
说起毁尸灭迹,柴晏清又问了鲁大膀子一个问题:“既然你都把尸体煮进肉汤里了,为何不干脆全部煮了,反而要扔了?”
这个问题,鲁大膀子倒是回答得很快:“煮了两回之后,他们都说羊肉汤味道不对了。羊肉味淡了,问我是不是换了别的肉——我怕影响生意,就不敢再煮了。”
这个理由直接就让祝宁他们全都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理由就真的很真实,也很让人惊愕。
柴晏清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那为何不继续存在冰窖中?”
“我怕被我婆娘发现。而且,她又怀孕了,受不得惊吓。我想把尸体处理干净了,以后好好过日子。”鲁大膀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深深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