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头失控的狮子,暴躁地走来走去。?g`o?u\g!o¨u/k.a·n?s¨h?u~.`c_o?m^
偏偏每走一步牵着屁股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只能面容扭曲又身残志坚地来回踱步。
那吃人的眼神,感觉下一秒,便要唤人将林妩拖出去斩首泄愤了。
但林妩终究是没给他这个机会,赶在他失控边缘,柔声道:
“大王有所不知。”
“若是盘於派来十万兵马,喀什大抵陷入苦战。若是派来三十万兵马,那喀什必败无疑。可如今来的是百万……”
她笑了笑:
“大王,你统帅过百万兵马吗?你可知,百万兵马人数之巨,可以塞满整个汨罗城,光是传令便需耗费诸多时间?”
百万大军,听起来好听,看起来壮观,但真正要行军打仗,却极为考验领兵将才。
古代没有的电话,没有大喇叭,传令全靠喊,打仗闭着眼就是砍,十万兵马可以灵活统筹,三十万兵马亦能勉强跟上节奏,但百万雄师,光是行军队伍,就能布满几个山头。
将军嗓门再大,也传不过山头去。
故而,百万雄师在战场上,极易成为一盘散沙。前头已经在冲锋陷阵血染山巅了,后头还在满地乱跑,不明就里呢。_萝/拉~晓+税′ `冕¨费?阅.黩·
经林妩这么一提醒,喀什王回过味来了:
“百万兵马操控之难,这世间无几人能够胜任。若是赵老将军还在,算一个。可惜他早已亡故了。剩下的……”
喀什王臭着一张脸,将“宁国公”三个字咽回去,然后转开话题:
“盘於内部,定然是没有这等将才的。所以……”
“你早就算计着这一点,故意激怒他们,因他们聚百万发兵?”
他有点不大相信地看着林妩,总觉得眼前的女子娇媚温柔,不像是能够指点江山,调兵遣将的人呐。
而林妩,表情闪过一丝狡诈:
“怎么能叫算计呢?”
“盘於王庭以盘於王为首,素来有自以为是的毛病,一肚子害人心思,但又容易因为心思落空而恼羞成怒,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按说,举一国兵力来对抗喀什,并非明智之举。但如今盘於王庭深陷丑闻,迫切需要挽回颜面,脑子便发起昏来了,病急乱投医,将所有兵力都压上,倒主动递了个弱点给我们。”
“说来说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怎能怪人算计?”
这话理直气壮,听得喀什王又惊又喜。¢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
惊是人不可貌相,这女子看着温柔娇弱,竟然有如此城府心机,实在令他毛骨悚然。
喜是确有道理,盘於自己露出了弱点,只是不知,林妩要怎样办?
“此事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喀什王沉吟:“虽说百万兵马难以调遣,但也如护城河般牢不可破,你待如何?总不能靠本王给你那两千兵马……”
林妩却神秘一笑:
“这个,大王就拭目以待吧。”
“在此之前,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
“退!”
“……喀什被我等打得力竭溃逃,节节败退……”
盘於大将此时正坐在帐篷里,听取下属的战报,越听面上越有光。
他今番领兵,担子沉重。不但要为国守土,更要为国挽尊,几个王爷丢出去的颜面,都得靠他一一捡回来。
所幸,他没有辱使命。
“喀什就是个大草包。”盘於大将满意道:“光是听着百万雄师,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吧?眼下形势大好,老夫看着,再有十来日,就能将他们彻底轰出盘於地界了。”
“不过,这还不够。他们敢到盘於地盘上撒尿,老夫岂能轻饶了他们?定要杀穿喀什国土,将那喀什王的居居,拽下来喂狗!”
他想着想着,未来不要太美,情不自禁纵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可是他还没笑完,外头又匆匆来了另一个小兵,面色惊恐:
“大将军,不好了,咱们刚刚占领的七海山,又被喀什人抢去了!”
“什么!”盘於大将笑容还挂在脸上,面色却已经沉了下来:“喀什人怎么会在我们后方?七海山尚有数万兵马,能攻下,说明喀什大军少说也有几万人。”
“可本将军将前线防得密不透风,不可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