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电流击中时，监护仪的警报声在走廊回荡了整整17秒——而罗栖颜和江岁岁恰好在第18秒推开门，怀里抱着的平板电脑还亮着实时监控画面。

原来从她伸手触碰电源排插的瞬间，所有举动都被镜头捕捉，那些她以为的“意外”，不过是大小姐棋盘上的既定落子。

“是...是我不小心...”她的辩解在沈舟帆的注视下碎成齑粉。

少年望着她袖口的灼伤，忽然想起父亲去世那年，母亲在电子厂抢修电路时被电弧灼伤的手腕——同样的焦黑纹路，同样在深夜疼得发抖却咬着毛巾不吭声。

此刻萧月柔的狼狈与记忆重叠，让他喉间泛起苦涩：原来有些人连“作恶”都带着笨拙的模仿，像只学老虎叫的幼猫。

“不必自谦。”罗栖颜忽然转身，真丝裙摆在沈母床头的台灯下泛着珍珠光泽，“不是你的话，沈舟帆母亲也醒不来。”

沈舟帆收回停留在萧月柔身上的目光。他有些看不懂对方，为什么要害自己母亲？

就因为，自己拒绝了她的合作吗？

“萧月柔交给你自己处理吧。”罗栖颜走到门口忽然停步，指尖划过手机屏保，“罗宅还缺一位熨烫的。阿姨身体好要是不嫌弃可以来罗家找我。”

一旁的江岁岁立马有眼力见得递上一张精美的粉色卡片。

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沈舟帆。

真是可以啊，每次以为对方不行的时候，对方咻的一下又崛起了。

倒是萧月柔，啧啧，没想到对方看着柔柔弱弱，心狠手也狠。

收起眼底活跃的小心思，江岁岁把手里的平板电脑也递给对方，还道，“颜姐很喜欢，继续努力。监控画面也在里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是说给沈舟帆听的，却让萧月柔后背发凉。

萧月柔看见沈舟帆郑重地点头，校服破口处的皮肤因用力而绷紧，忽然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像罗栖颜那样，将威胁裹在糖衣里投喂——就像此刻沈舟帆望着大小姐的背影，眼中除了感激，还有近乎虔诚的追随。

还是不明白。

萧月柔不知道哪里走错一步。

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