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让顾老爷回去,可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反抗!”乔峰忽然想起这些年从顾家手里拿到的军火还有各种权利,一下子清醒过来。
现在的顾家哪里有当年的风范。
“不急,病倒的老虎终究是老虎,拔掉牙齿可还不够。”
赫承孺将照片收入牛皮纸袋,指尖划过封口处火漆印上的卧佛纹路:“送回去不过让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当年犯的蠢。”
他忽然抬头,琥珀色眼眸映着乔峰紧绷的肩线,“顾夫人想必很开心,顾沉也会感激我送的这份大礼。”
“让顾夫人宴请摆台,这样,舞台就搭建好了。”
乔峰喉结滚动,忽然意识到赫承孺早己算准顾沉贴的每一步——让顾老爷子“被救回”,却留着断指和模糊的记忆,就像在棋盘上摆了枚明棋,既让顾沉贴拿到上位的筹码,又在筹码里嵌了倒刺。
“宴席就在顾家老宅上,那里最适合。”赫承孺忽然翻开日历,指尖点在顾氏老宅的地址上,“我也给罗栖颜准备了礼物,不知道她怎么选呢。”
窗外忽然有鸽群掠过,赫承孺望着鸽群振翅的方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佛珠,檀香混着文件上的油墨味在室内流转。
乔峰知道,这位外表如佛子般清冷的少爷,此刻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让顾氏在宴上血流成河。
这次,竟然连罗小姐也要上搭建的舞台。
乔峰低垂脑袋不敢看少爷。
他也看不明白少爷到底是如何想的。
明明小时候还是在意罗小姐的,长大也没有放弃过观察罗小姐得一言一行。
可就算这样,少爷还是将罗小姐这颗棋放在棋盘上观局。
那少爷呢?
他会是棋盘上的王,还是拿着棋的执行者。
“走,还有个会议。”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乔峰望着桌上未收的文件。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暗巷看见的场景:赫承孺蹲在血泊里替他包扎伤口,腕间佛珠沾着血却依然规整,那时少爷说“杀人要像数佛珠,每一颗都要算清楚”,如今看来,顾氏的宴席,不过是他佛珠上即将捻过的,又一颗血色珠子。
乔峰收回视线紧紧跟随赫承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