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叽叽喳喳地把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说完,总结性骂了一句:“崔世俊真是厚脸皮!他怎么好意思问的?偏偏陈清允还回应了。-墈?书^君/ !庚~新.最*快?”
谢端问她:“你是说,崔世俊真的像个被妻子背叛了的夫君一样质问陈清允?”
“嗯嗯嗯。他脸皮厚吧?”
“太厚了。委屈我闺女了,看了这么一场糟心的戏。”
“也不委屈,我跟陆叔父、裴叔父打赌赢了,能去他们俩那里弄个小官当当。”
“他们俩答应了?”
“答应了。明天上午我先去陆叔父的政事堂看看。”
王绥笑道:“那你可好好干,说不定本朝第一位女宰相就是你了。”
谢端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你只要进了政事堂,官职最起码就跟县令平级了。¢d·a¨n_g′y`u′e`d?u`._c¢o¢m′陆衍有没有说让你去做什么呀?”
“没有。他说让我去看看,适合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好好挑挑。”
元初乐得眉飞色舞,“嗯嗯嗯。我肯定好好挑。”
用过晚饭,元初回自己院里休息。
谢端去见了姚神医,然后俩人一起出了门,去找裴斓,在他这儿,又见到了陆衍。
几人一见面,陆衍就问谢端:“初初回去跟您说了下午的事?”
“我闺女记性好,一字一句,都学给我听了。”
裴斓笑着问他:“那您是来干什么的?”
“借你的宝地,审审陈清允。′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
“怎么把姚翁也请来了?”
姚神医表示:“老夫能救命啊。你们到底不是专业的,万一行刑不当,老夫能力挽狂澜。”
裴斓:“……”
陆衍:“……”
四个人一起清谈了好大一会,等到夜深人静,才去了京兆府大牢。所有狱卒都已经离开,京兆府大牢被陆衍的人和谢家的人完全把控。
正躺在干草堆上睡觉的陈清允突然听到一声厉喝:“陈氏,醒来!”
陈清允一个激灵,立刻就醒了。
裴斓的心腹打开牢房大门,“出来。”
陈清允问:“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是孕妇,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放心,问你几个问题而已。虽然不能用刑,该审还是要审。”
“为什么不能白天审?我需要睡觉,不然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我怀的是崔家的孩子!”
“甭管什么崔家邹家,在裴大人这儿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赶紧走。”
心腹甩了甩鞭子,空气被扰动,发出“啪”的一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清允显然是个俊杰。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跟着来人指引,来到一处地方,那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里面坐着四个人,有两个她下午见过,至于另外两个,有一个是谢元初的父亲,陈清允一看到他,下意识地就缩了一下瞳孔,谢二是个疯的,他爹自然也不遑多让。
谢二敢抓她去凌迟,背后自然是有整个谢家撑腰的。
大家都看到了她的反应,大家都觉得,她一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谢端的亏心事,不然不至于是这个反应。
陆衍说道:“开始吧。”
立刻有人把陈清允架到一个木架子上绑了起来。
陈清允起先不肯束手就缚,还在挣扎,“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裴大人,你号称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你不能这样对我一个孕妇!”
裴斓说道:“孩子要是不小心没了,你就不是孕妇了。”
他声音轻柔,脸上还带着笑,陈清允却觉得毛骨悚然。
她乖乖地被绑到了架子上。
陆衍开门见山:“陈氏,本相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解惑。本朝虽然规定不能对孕妇用刑,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但是,也只是规定而已。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么老实回答,要么受完刑之后老实回答,端看你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