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他把凉子抱进屋内,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他把借来的菜刀仔细的清洗干净,随后放回厨房。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回到那破旧的木屋。
松子依旧在沉沉的睡着,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应该是在做着美梦。
林泽言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松子的笑容,想到,如果这善良纯真的女人,知道自己今晚所做的一切,恐怕会害怕到哭泣吧。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人,善良的,连恨都不知道怎么恨。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总是被世人无情的欺压虐待。
人善,被人欺。
他忽然想起那句诗词。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松子回报的是一首摇篮曲。
可自己,却只能回报一把剑。
这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伟大吧。
林泽言自嘲的笑笑,从木屋里翻出细心藏好的破虚。
他抚摸着玉佩上的纹理,调整到临山的坐标,随后渡去灵力。
破虚化为粉末,在木屋里形成一个深邃的黑洞。
黑洞里,是无尽的黑。
林泽言温柔的把松子抱起,背在身后,慢慢的走入黑洞。
若这世界是地狱。
若众生都在地狱中受罚。
但只要这地狱之中存在着善。
只要这地狱中依旧有人在纯真的活着。
只要这地狱中有人把这里当做人间,努力的残喘着。
我愿化作这世上最深的那一抹黑,来守护这地狱中每一点绚丽的美。
他这般想着,紧了紧后背上的松子,两人的身体渐渐融入破虚的黑洞之中。
一切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