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何德何能,能当她的姐姐。
慕征面色不变,笑容温柔:“朕也是忧心爱妃身体,唐秋白医术过人,富有盛名,又是你胞姐,让她来给你调理身体,朕最放心不过。”
唐秋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心里有种刺痛感,像是被小虫子嗫嗫的连咬了好几口,也像是连着被针扎了好几次,让她有点瑟缩。
“我知道了。”她试图勾起笑容,笑的难看至极。
正面是镜子,她侧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分明年华正盛,容色却像是苍老十岁,比林婷言那个孕妇还不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与唐秋白关系不睦,他却从不在意,连请求也如此敷衍,白白让人心凉。
“皇上,臣妾心口疼。”她眼里续了泪,瞳仁黝黑,看起来可怜至极,声音断断续续,似乎难受至极:“妾……想见姐姐一面。”
“好。”并未发现她神色不对,以为她是在做戏,满心都放在神药上,慕征满意的大喝一声,丢了那拇指长的螺子黛,便站起来,一瞬间挡住侧面所有的光。
唐秋墨笑了一下,眼神盯着那支螺子黛。
被人爱惜捡起,又毫不在意的丢下,落到木桌上,往里面滚了好远。
唐秋墨伸手按住,拿起来,对着镜子,慢慢给自己描眉。
“爱妃,朕来!”慕征欢喜过后,情绪尽散,也没忘记这个功臣,夺了螺子黛,要为她描眉。
唐秋墨眉型长得极好,是极精致大气的远山眉,但她不喜欢,更偏爱婉柔漂亮的柳叶眉,细细一条线,看起来利落又漂亮,眼角流转,全是温柔笑意。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慕征手指略抖,下手略重。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唐秋墨看着镜子,眼神迷梦,接了下一句。
“好了。”慕征终于画完,如获大赦,额头上竟沁了汗珠。
唐秋墨微微一笑,靠近镜子,看到两条毛毛虫落在脸上,乍一看有点惊悚。
“……”想夸也夸不出来。
“陛下有心了。”最终,她还是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