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算不得什么了。
早年,身体尚且健康, 因为故交的死,一次次尝尽了锥心之痛,痛至颤栗,痛至失感。
“孤一生所学,不得施展, 空看着国家颓塌离析,孤之性情,暴虐肆意,阴暗如虫虺。”他咳嗽得愈发厉害,咳出的血竟是乌黑一片,粘稠至极。
“二十年来,生恩负尽,满腔热血冷却,虽生尤死,孤不过是一具行走的空壳,皆拜陛下所赐。”
“陛下于孤有生养之恩,今日便将这条命还予陛下……”
“衡之!”有女子叫了他的名字,唐秋白一阵恍然,原来叫衡之,想必是字。
藏剑十六载,初试锋芒。
紧接着,唐秋白看到那位太子拔剑出鞘,利刃割喉,血溅三尺,于空中开出血花。
唐秋白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
“愿陛下千秋万岁,高枕无忧。”
“长生不老,哈哈哈哈哈哈~”
他终于倒下去,身影落在哪里,白衣清润,如今染尽血色,像是一副凄美凋零的画卷。
唐秋白怔愣的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发生了什么?
或许梦境都碎主人心意,下一刻,画卷展动,一条时间长河不断向前展开,走马灯一样,最终停留在一个宴会上。
一样的景色,同样看不清的人。
唐秋白竟看到了小锦西,只是身形高大,是已经长大的锦西,长得极清俊,气质温润,坐在琴前,宛若谪仙。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响声,唐秋白一阵失神,看过去,发现场中出现一个绝色女子,一身海棠红,水袖如流水,轻扬间,竟极有力道,重重的击打在一面鼓上。
这是……掌中舞?
飞袖流云,衣袂翩跹。
每一甩袖,砸在鼓面上,都有花瓣随之而震落飞舞,使人惊异这样精致美丽的舞衣包裹之下的曼妙躯体,竟然能释放出这样磅礴的力量。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绝代的舞者,技艺极其高超。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绯色舞衣,却在越来越急促的鼓点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坚韧力度,舞衣上也坠了细小的金铃。
每一颗铃铛的声响都不同,落在筝鼓声中,如日月争辉时散落的星子,让人恨不得抓在手里,细细品味一番。然而那筝鼓声实在辉煌,明明是声音,却有光芒,占据了心神,分不开一丝去注意其他东西。
唐秋白也爱这些,神色逐渐沉迷。
这舞,这鼓,这筝,当真人间仙乐。
没想到小锦西虽然现在弹琴如杀猪,但长大后,却弹的这么好。
果然,还是需要多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