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的好细心啊，连这点都想到了。”

“小事尔。”慕远宸神色淡定，仿佛不觉得这有什么。

唐秋白又开始笑，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心情好，笑声清脆，响在雪中，空灵感甚强。

慕远宸一开始还能保持淡定，后来见她实在停不下来，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神色：“别笑了，再笑就笑抽过去了。”

唐秋白道：“我开心。”

于是慕远宸也拥着人，露出浅淡笑意，灯火昏昏，他神色温柔，黝黑眼眸如含一汪春水。

无论如何，你开心就好。

——

经此一事，情绪酝酿的再好，仿佛都变了味道，再也悲伤不起来。

城外云湖中，一眼望去，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明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却还是很亮眼。

“古传有人囊萤映雪，刻苦读书，看来不是假话。”湖边风很大，唐秋白裹紧了披风，微缩着脖子，本就散乱慵懒的长发被彻底吹散，一身红衣，若从远处看，恍若妖鬼。

慕远宸瞧了一眼，觉得这场景可入画，而后拉着人进船。

这里也准备的很丰富，火炉烧的很旺，上面吊了一个茶壶，隐隐有酒香传来。

慕远宸塞过来一根鱼竿。

唐秋白已经彻底服气：“连鱼竿都有！”

“还有鱼食！”

“不必，我想空杆钓！”唐秋白摆手，其实这会儿已经没有想感怀的想法，满腔都是想要钓鱼的兴奋。

很快她就回来，扒着船帘子，探出一张小脸：“湖上结冰了诶，我们的船动不了！”

最重要的是，她钓不了鱼了。

慕远宸一愣，而后无奈一笑：“你还真想雪夜游湖啊？！”

唐秋白心想那必然的，理直气壮道：“来都来了。”

慕远宸想了想，放下手中杯盏：“将整个湖面的冰敲掉不现实，不过我们可以去湖心亭上。”

唐秋白毫无问题。

慕远宸拎起大氅，二人携伴上岸，沿着栏水小桥，逐渐走向湖心亭。

云湖极大，湖水很深，这亭说是湖心亭，其实不过靠里面一点而已，远不到湖心。

但意境足够了。

鱼线轻甩，鱼饵落在冰面上，砸出细微响声，唐秋白暗用内力，冰层顺势被砸出一个小洞口。

“你说我能钓出鱼吗？”

慕远宸道：“能。”

“你对我这么自信？”

“毕竟我已经被你钓到了。”

唐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