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装人这话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舔着嘴唇没吭声。
“钱我不缺,事情办成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给我提,能力范围之内不会拒绝。”西装人又说。
我抓着牛皮纸袋,沉默了半天方才说:“我的确有点小贪,要不然当初也不能眼红背尸工的这份工作,但我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方家庄的事我不冲钱,只冲真相,我说的再多也没用,往后走走看吧。”
话音落下后我直接拿着牛皮纸袋离开了办公室,下楼的时候我拎着牛皮纸袋心里很烦躁,这钱好拿吗?答案肯定是好拿,张嘴闭嘴五六万就到手了,但这钱拿着以后自己的形象定位在西装人那里就彻底坍塌了。
为啥呢?很简单。
在一开始的时候西装人就把我定义为了小弟级别的人物,只要给钱那啥事都好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陈忠找上我帮西装人第一次背尸他给了我钱,且我拿的时候开始的!
当时我没想太多,只认为这钱是我应该拿的,完全没有顾忌过西装人的感受,以至于到了现在西装人给我的定位可能仍然是给钱就行!
也正因为此,自从西装人来了殡仪馆以后我一次钱的事没跟他开过口,为啥呢?就是怕西装人把我定义成这种人,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其实这次我本来不打算在西装人这拿钱的,但转念想到小狼和小楼身在炮火连天的国外处境,就有点犹豫了。钱给的多一点,小狼和小楼的日子肯定就会好过点!
“你俩可要好好的,整好整不好没关系,人得活着啊!”我攥着牛皮纸袋仰头看了一眼夜空,心里很烦躁的叹了口气。
拿了钱我没回宿舍,而是开车去了小狼留下的卡号开户行。到了地方后,我把车停在远处拿着现金下车直接进了存取一体的ATM机,随后用无卡存款的方氏将从西装人那借来的五万九千多现金分了六次存了进去。
做完这些后我回到车里又用手机银行将自己卡里接近十万块也转到了小狼留下的卡号中。电话里小狼虽然叮嘱我别用自己的卡但我完全没在意,他就算是在国外出了事查到我头上我也完全能以‘借钱’的托辞摆脱开,根本连累不到我。再者来言小狼和小楼在国外现在肯定挺渴,要不然也不能晚上就联系到我头上。
确定已经转账后我方才开车回殡仪馆休息。
老挝时间凌晨12点整,境内瑯南塔省内靠近湄公河区域的一片空地上停着一辆车身上最起码有七八处弹孔的皮卡,皮卡车附近搭着一个军用帐篷,帐篷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你给德打电话了?”帐篷内,一位剃着板寸头左脸颊有一道疤痕的青年撇了一眼旁边刘海快要遮住双眼的青年出言问了一句。
刘海青年微微一愣,随即干脆的摇头说:“没打,你不是不让打吗?”
“你他妈还骗我呢?”板寸头直接把一部手机甩到刘海青年面前,指着上面刚收到的两条短信说:“你特么嘴挺大啊?张嘴就要十五万?他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啊?爹妈一辈子都在山村里,你问他要十五万你是想让他抢去啊?”
小狼听到这话后立马就呆愣住了,近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说:谁他妈要十五万了?他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我就算是再没脑子能一次问他要这么多钱?我算着他的复员费怎么也得六七万,所以就只张嘴要了五万!
帐篷里的小楼顿时沉默了下来,烦躁的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声音沙哑的说:“从他妈快要弹尽粮绝的时候我就一天起码嘱咐你三遍不要和德联系,你他妈就是不听!”
小狼咬着牙说:“除了德,咱俩身边还有谁啊?”
“……那他妈也不能和他联系啊?”小楼嘴硬喊了一嗓子。
小狼抬眼看了一眼小楼问:“你还怪他呢?”
“吃喝拉撒在一起五年,他什么脾气性格我能不知道?我那是怪他吗?你给他打这一个电话还他妈没开口他就能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咱俩死外面没多大点事,反正无牵无挂的,你要把他掺和进来万一咱俩出点事他在国内能消停吗?”小楼吧唧吧唧抽着烟说了一句。
小狼沉默了几秒,随后说:“不给德打这个电话,咱俩就真的没路走了。”
小楼瞬间不吭声了。
“不想连累他咱俩就好好干,大奎的事完了以后咱们帮帮德!”小狼继续说。
小楼再次默然无语,直到一根烟抽完丢掉烟蒂方才对小狼说:“用卫星电话给那边打电话,钱到手装备就好整了,把这活接了然后尽快把钱还给德,他在国内也不好过,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