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舔发干、发裂的嘴唇说:“姜伯,我没想到是你跟着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跟着你们的?”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姜伯背着双手转身看向我,他的身子依然佝偻,头发花白,距离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很浓郁的尸臭味。
我甩了甩脑袋说:“我离开殡仪馆的时候保安楼的小保安给我打电话,说他从监控录像里看到另一个背尸工进了我的房间!我一直以为跟着我们的人是他!”
“张从德告诉的我消息!”老姜回道。
我咬着嘴唇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刚到的时候,就看到你抱着那个姑娘倒在了雨里。”老姜停顿了两秒钟后给出了答案。
听到这话我强忍着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问:“她……她呢?”
“被我葬在了方家庄的墓地里。”老姜缓慢的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轻声问:“有德啊,查到现在这个程度,你满意吗?”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没吭声。
“这些是我在收拾那丫头身上遗物的时候发现的,你看看吧。”老姜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透明的密封袋,随后将密封袋递给我。
我愣了愣,抬起头看向老姜随后接过密封袋颤抖着用双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张泛黄有残缺的纸。
我将纸张翻看,盯着纸张上黑色的笔墨字迹泪如雨下。
“好好休息吧。”老姜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屋子。
我手里攥着那张纸,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瞬间弥漫在我的嘴中,我死死的把头低下去嘴里呢喃自语道:“你走了,我终身不娶!”
两个多小时以后西装人顶着雨一路步行到了方家庄并且找到了我和老姜,当他看到我宛若失了神在屋里呆着的时候扭头看向了老姜。
老姜背着手和西装人走到了一旁,随后轻言交谈了几句。
“让他暂时在方家庄待着缓缓吧,我下山去给他买点药。”西装人听完老姜的讲述后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我所在的屋子,轻声说。
老姜嗯了一声,没继续多说。西装人则转身就离开了方家庄,继续顶着雨步行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天色渐晚时西装人穿过林子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路虎,上了车后西装人发动起车子一边朝着县城的方向开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怎么样?”电话接通后,对面的人忙问道。
西装人沉默两秒,面无表情的说:“他没事。”
“呼。”电话那端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紧跟着西装人又说:“那个叫顾轻语的女孩,死了。”
“顾……顾轻语死了?”容颜顿时愣住,语气结结巴巴的重复了一句。
西装人嗯了一声,但什么话都没再继续往下说。
“那……那他怎么样?”容颜声音颤抖的追问了一句。
西装人回答道:“短时间肯定缓不过来。”
容颜没吭声,默默地把电话挂断。
三天。
顾轻语离开后我一连发了三天高烧,最高的一次烧到了四十度。这期间老姜和西装人一直在方家庄陪着我,西装人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条路,直接把路虎开到了方家庄,并且还买了不少生活用品以及退烧药。
依靠着这些退烧药我的高烧终于退了,但我仍旧有些心神恍惚,没事的时候经常坐在老姜为顾轻语立的坟前看着手里的两枚子弹怔怔出神。
“你要是早点把那封信拿给我看,那天下午在殡仪馆门口我就不会拒绝你。”我坐在顾轻语坟前,手掌轻轻摸着坟包上的土,仿佛再一次摸到了顾轻语一样。忽然间我想到了顾轻语的脾气,忍不住一笑说:“不过以你的脾气肯定不会想让这个东西将我们俩绑在一块。”
“我说过啊,等一切尘埃落定了,还是在殡仪馆门口,你对我说的话我重新对你说一遍……”我抿着嘴,语气有些哽咽的继续说:“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你怎么就走了呢……咱们俩还有一场电影没看呢……你走了,以后我跟谁斗嘴啊……”
“你准备一辈子就这样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忽然传来老姜的声音。
我扭头看了一眼老姜,转过头继续轻抚着坟包一句话没说。
“有德啊,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知道的越多身边的人就越少。”老姜背着双手缓慢的走到我身边轻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