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汀兰独自站在部落前沿,锈剑早已折断。
般度巨人狞笑着逼近,可下一秒——
她反手抽出背上两柄骨剑!
那是由极北冰原狼肋骨打磨而成,剑身布满天然纹路,挥动时竟带起漫天雨幕。
雨滴在接触剑锋的瞬间凝结成冰刃,铺天盖地射向云象阵的命门!
"她破了阵眼。"雀翎的声音带着敬畏,"不是靠神力,而是看穿了巨人换气的间隙——那是她观察冰川裂缝十年悟出的道理。"
水滴哗啦散落,最后凝聚成一幕:
汀兰站在溃散的巨人中间,骨剑滴血。
她回头望向呆立的族人,目光扫过大祭司惨白的脸,突然笑了。
三天后,她带着两把骨剑南下,只留下一句话:
"我去看看,能养出这等剑术的南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雀翎收起水雾,屋内重归寂静。
"后来,雨女们开始学她的剑势。"她轻抚自己腰间的骨笛——那正是仿照汀兰骨剑的弧度所制,"她们不再单纯的为了阵法而召唤雨水,反而偏爱化雨为刃,凝霜成锋……俱卢雨女如今的所有战法,几乎都始于对她的模仿。"
李当归低头看着手中的"辞故人",剑脊上的泪痕纹路与雀翎描述的骨剑纹路渐渐重合。
"所以母亲她……"
"她看到了南方。"宁芙突然道,"还爱上了一个肯为她对抗全世界的药铺小子。"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每个人眼中光影浮动。
阿朵听得入神,灰白的瞳孔微微颤动。
她虽为俱卢族人,却从未听过这段往事——或许因为她是叛逃的雨女,又或许因为这段传说早已被族中刻意掩埋。
青鸢忽然察觉到身旁的异样。
静姝哭了。
泪水无声滑落,一滴、两滴……在木桌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静姝?"青鸢轻声唤她,手掌轻轻搭在她肩上。
众人这才注意到,向来嬉笑张扬的静姝,此刻竟泪流满面。
"没、没什么……"静姝慌忙用手背抹脸,声音却哽咽得发颤,"我只是……被感动了……"
她抬起湿漉漉的桃花眼,看向李灵芝三姐弟:"你们的母亲……太勇敢了……"
"我好喜欢她……"她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真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她一面……"
李灵芝苦笑:"这怎么可能呢?"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向来冷硬的宁芙,竟破天荒地递来一块素白布巾。
静姝愣住,眼泪却流得更凶。
她突然扑进宁芙怀里,死死攥住她的衣襟,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烛火映着静姝满脸的泪痕。
她死死攥着宁芙的衣袖,指尖发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宁姐姐……"她声音颤抖得厉害,"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孩子……"
泪水砸在宁芙的手背上,滚烫得几乎灼人。
"你会不会……也像他们的母亲一样……"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不声不响地离开?"
屋内骤然安静。
所有人都怔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静姝会忽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宁芙僵在原地——她从未被人这样紧紧抱住,更从未见过静姝这般模样。
那个总是嬉笑撩人的极速者,此刻蜷缩在她怀里,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仿佛正在被某种无形的痛苦撕扯。
"你……"宁芙生硬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自己有了孩子?
这问题未免太过遥远,宁芙甚至都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静姝仰起脸,泪水冲刷过的眼睛通红,里面盛着某种近乎绝望的哀恸。
"你会吗?"她执拗地又问了一遍,指甲几乎掐进宁芙的手臂,"会不会某天突然消失……让你的孩子……再也找不到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喃喃自语:"……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李灵芝的呼吸滞住了。
她忽然想起静姝初来百草堂那夜,蜷缩在床上角落睡着的模样——像只被遗弃的幼兽,连梦里都皱着眉头。
她死死的抱着自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