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神通明明还保持着原本的样貌,但指节摩挲剑柄的动作、眼神中那份清澈坚毅的神采,却已与李当归如出一辙。
"模仿人的语气、神态、小动作、口头禅..."神通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温和,连呼吸的节奏都与李当归完全同步,"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只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事。"
他指尖轻轻敲击剑鞘,发出与李当归习惯完全一致的节奏声。
明明容貌未变,整个人却仿佛被注入了李当归的灵魂。
李当归喉结滚动,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位嬉笑怒骂的帝子,本质上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不要小看了帝子的能力。"白泽的竹简"啪"地合上,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论模仿一途,台上那人或许已经算是炉火纯青,但神通却是她永远也走不到的尽头。"
乞丐嚼着烧鸡,含糊不清地补充道:"这小子还以为帝子就是会变个戏法呢!"
李当归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摆。
他望着眼前这三个风格迥异的帝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十大帝子"的认知有多么浅薄。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仿佛笼罩着永远看不透的迷雾......
擂台之上,两道身影如穿花蝴蝶般交错碰撞,汗水随着激烈的动作飞溅而出,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雀翎的雨步依旧灵动飘逸,但每一次近身交锋都让她眉头紧锁。
面具人的咏春拳法如铜墙铁壁,每一招都带着宗师级的圆融意境。
那看似简单的日字冲拳,实则暗含千钧之力;
看似轻巧的摊手格挡,却能化解她最凌厉的攻势。
"啪!"
又是一记鞭腿被稳稳架住,雀翎只觉小腿胫骨传来一阵酸麻。
她借力后撤,灰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焦躁——这样下去不行!
对方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而她每一次进攻都像是在徒劳地消耗体力。
电光火石间,雀翎身形骤然模糊。
雨步轻点地面,她如鬼魅般向后飘出三丈远,拉开了安全距离。
面具人竟也默契地停手,没有追击,只是缓缓收势,双手掌心朝下如抚平水面般徐徐下落,做了一个标准的收势动作。
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连呼吸的节奏都平稳得可怕。
她的黑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却依然保持着那种宗师般的沉稳气度。
雀翎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她后背的衣衫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纤细的脊背上。
而更令她心惊的是——面具人虽然也在喘息,但呼吸的节奏却始终保持着可怕的规律性,就像...
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关。
她灰白的瞳孔微微收缩,紧盯着对面那个始终从容不迫的身影。
擂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呼——"
雀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肺里火辣辣的刺痛。
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这意味着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借助暴雨施展全力。
寻常的水刃攻击对这样的对手根本构不成威胁,而近身战...
台下观众屏息凝神,所有人都能看出局势对雀翎不利。
李当归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却见白泽的竹简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要认输吗?"面具人突然开口,声音透过青铜面具传来,带着闷闷的回响。
雀翎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她缓缓直起腰,骨笛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
"北境人..."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演武场都听得清清楚楚,"从不知道"认输"两个字怎么写。"
......
雀翎的呼吸渐渐平缓,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
思绪被拉回到很久以前。
在天寒地冻,风雪交加的日子里——
北境部落。
一间石屋内。
"师父!那个姐姐的剑法真的是您教给她的?"
北境的寒风呼啸,年幼的她裹着破旧的皮袄,仰头望着师父布满风霜的脸。
记忆中的师父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雀儿也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