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了掂,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这萝卜水灵,炖汤正好。\"他自言自语道。
他又看到旁边竹篮里还躺着几颗圆滚滚的土豆,表皮粗糙却结实,那水灵灵的青菜还带着晨露,几个番茄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旁边还放着一小袋大米......
他从袋里抓了一把米在掌心搓了搓,米粒干燥清爽,是今年的新米。
李当归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开始盘算做什么菜。
很快,他便有了想法,随即厨房里便传出\"笃笃笃\"的切菜声,节奏轻快得像首乡间小调。
不多时,一缕青白色的炊烟从烟囱袅袅升起,在橘红的晚霞中蜿蜒舒展。
院外,绝美女子望着那缕炊烟怔怔出神,雪白的长发被晚风轻轻拂动。
她轻声呢喃,\"没想到...这灶台竟真有生火的一日。那炊烟,倒是给这里添了几分烟火气。\"
她转向白泽,明亮如雪的眸子里映着夕阳:\"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常下山买菜,自己做饭?\"
白泽执壶的手微微一顿:\"这当然取决于你自己想过怎样的生活。\"
他的目光穿过炊烟,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
女子忽然攥紧了衣袖,雪白的布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我倒是想...\"
她话音渐低,带着几分幽怨,\"可做饭给谁吃呢?\"
白泽笑而不语。
......
半个时辰后,夕阳已沉下半边,将庭院里的樱花树染成赤金色。
石桌上的茶具已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三碟两碗:
清炒时蔬翠绿欲滴,萝卜炖肉汤汁浓白,还有一碟金黄油亮的煎豆腐,正滋滋冒着热气。
李当归端着最后一碗蛋花汤从厨房出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汤碗放在石桌中央,又转身盛来三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白先生,九前辈,快尝尝看。\"米饭的蒸汽模糊了少年年轻的面容,\"这么新鲜的菜,做出来的饭菜一定好吃。-g/g~d\b?o,o?k¨.!c!o*m\\"
白泽执起竹筷,轻轻夹起一簇嫩绿的菜心,放入身旁女子面前的青瓷碗中。
他的银发垂落肩头,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声音如清泉流过山涧:\"白九,尝一尝,你或许会明白,为何人间总是如此美好。\"
一头雪白长发的绝美女子正愣愣地望着碗中的饭菜,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油亮的菜色,有些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白泽的话后,女子忽然转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白泽唇角微扬:\"我怎么会忘?\"
这句话让白九的指尖轻轻一颤,百年孤守的岁月仿佛在这一刻全都有了意义。
李当归则是心里一惊:原来这位仙女姐姐和白先生一样,都姓白啊。
白九执筷的姿势略显生疏,却郑重地夹起那片菜叶。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了,如今和白泽以及这位少年坐在一起,就着夕阳,她似乎真的明白了——何为人。
半山橙霭落瓷碗,竹影斜分一筷春。
就在青翠的菜心触及女子唇瓣的刹那,异变陡生——
只见女子一头雪白的长发忽然如水波般泛起涟漪,从发根开始渐渐褪去霜色,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作如墨的鸦青。
李当归刚拿起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瞪大的眼睛里映出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女子的面容也随之变化,琥珀色的眼眸逐渐转为深邃的黑,眼尾却染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身后隐约浮现出数条雪白的狐尾虚影,在暮光中如云絮般舒展。
李当归仔细数了数——
有整整十条。
整个庭院突然陷入奇异的律动。
原本随风飘落的樱花竟逆势而上,向着霞光漫天的苍穹飘去;
清泉中的游鱼纷纷跃出水面,鳞片折射出七彩光晕;
石桌上的饭菜腾起的热气在空中凝结成莲花状的云雾。
白九却恍若未觉,只是专注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一滴清泪划过她的脸颊,落在青瓷碗中,溅起细小的涟漪。
\"原来...\"她的声音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空灵,而是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颤抖,\"你一直守护的,是这样的美好啊。\"
樱花在空中定格,化作金粉簌簌落下。
在这梦幻的光雨中,李当归看到白九的十条尾巴虚影正在缓缓消散,清泉中的游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