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脸颊。
云想容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锁骨上未干的水痕:\"没...没关系,不怪你...\"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生气...\"\"您真没生气?\"少年的嗓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云想容轻轻\"嗯\"了一声。门外的李当归听到云想容不生气,赶紧开口道:\"那云前辈,我现在就走,不打扰您!\"说着少年拔腿就走,脚步声急促地响起。\"等等!\"水花突然溅上柏木桶边缘。云想容自己都没意识到何时站了起来,等回过神时,已经赤足踩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她慌忙抓过屏风上的一块布巾裹住一丝不挂的雪白身子,却听见门外\"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急刹时撞到了廊柱。\"怎么了,云前辈?\"李当归的声音绷得发紧。李当归背对着门,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屏住了。只听里面传来清晰的水声——哗啦,哗啦——像是云想容正从木桶中起身。少年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心里不敢有一丝杂念。“你……”门内传来云想容的声音,比平日多了几分轻颤,“能帮我从对面的房间里拿一件衣裳出来么?”李当归的目光立刻转向走廊对面那扇紧闭的木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兰息居”一间用来沐浴,另一间竟是存放衣物的。他赶紧应道:“没问题,云前辈!您……您要拿哪件衣服?”门内的水声停了片刻,云想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你……你找一找吧。里面有一个衣柜是紫嫣的,另一个则是我的。你从我的衣柜里拿一件就行。”“哦,好!您稍等!”李当归如蒙大赦,立刻转身推开对面的房门。云想容裹着浴巾站在门后,听到李当归进了对面的房间,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又通红无比。对面房间内。“吱呀——”木门缓缓开启,一股淡雅的幽香迎面拂来。房间内陈设简洁,唯有两个高大的梨花木衣柜静静矗立。李当归快步走向第一个衣柜,抬手拉开——唰。一阵熟悉的花香扑面而来。柜中整齐悬挂的衣裙,无一例外都是深浅不一的紫色,衣襟袖口绣着繁复的花纹,或是芍药,或是海棠,甚至有几件裙摆上缀着细碎的银铃,轻轻一晃,便如风过花枝,叮咚作响。——一看就是紫嫣的衣柜。里面的味道甚至都和紫嫣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甜而不腻,像是盛夏傍晚被晒暖的花瓣。 他怔了一瞬,赶紧合上衣柜,转向旁边那个。第二个衣柜打开的瞬间,气息截然不同。清冽,淡雅,像是雪后初晴时折下的一枝白梅。柜中衣物素净如雪,没有繁复的绣纹,唯有衣料本身的光泽如水般流淌。李当归不敢多看,伸手便要去取最上层的一件白衣——“哗啦!”他动作太急,袖口一带,竟将叠放在下方的几件衣物全勾了出来。李当归手忙脚乱地去接,可下一秒,他的动作猛然僵住。——掌心里,是一件丝缎质地的贴身小衣,雪白的料子薄如蝉翼,边缘还缀着细密的珍珠扣。而更多的……更多的同类衣物正从衣柜里滑落,像是一捧猝不及防的雪,纷纷扬扬地坠向地面。李当归的耳根“轰”地烧了起来。他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前,双臂一揽,硬生生将那些衣物全按回了柜子里。可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细腻、还带着若有若无的体温般的暖意——让他连脖颈都红透了。“对、对不起……!”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结结巴巴地道歉,手忙脚乱地把所有衣物胡乱塞回去,甚至没看清自己塞的是哪件。柜门“砰”地一声关上时,他的额角已经沁出了细汗。最终,他几乎是夺门而逃,手里死死攥着最初抓到的那件素白长裙,连袖口被自己捏皱了都没察觉。李当归攥着那件素白衣裙,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才低声喊道:“云前辈,拿到了。”话音一落,面前的门缓缓打开一条细缝,一只雪白的玉臂从门缝中探出,指尖纤细修长,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给我吧。”云想容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比平日轻软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夜风。李当归立刻闭上眼,侧过头,手臂僵硬地往前递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瞥见什么不该看的。他的指尖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屏住了,整个人像是一根绷紧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