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超乎想象的变故令库尔曼瞳孔骤缩,草原征战十余年,他的弯刀曾劈开过突厥人的青铜盾,斩断过蒙古贵族的精铁长枪,却从未遇到如此坚不可摧的防御。-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
就在他恍惚的瞬间,一抹寒芒已破空而至。
明军的马刀裹挟着凛冽杀意,轨迹精准如毒蛇吐信,没有任何虚招,直奔他咽喉要害。
那刀光看似朴实无华,却暗含千钧之力。每一次挥砍的角度、力度、速度,都经过无数次实战打磨,形成肌肉记忆般的本能反应。
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让库尔曼脖颈后的汗毛瞬间倒竖,他猛地向后仰身,整个人几乎与马背平行,弯刀擦着他的脸颊掠过,锋利的刀刃削断几缕鬓发,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蔓延开来。¨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
温热的鲜血顺着颧骨滑落,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中迅速凝结,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支明军绝非传闻中的孱弱之师,而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可怕对手。
当双方骑兵如两股血色洪流交错而过,整片雪原瞬间沦为修罗炼狱。
断裂的肢体与破碎的甲胄混杂着内脏碎片,被战马铁蹄反复践踏成暗红的肉泥。
断臂残肢挂在折断的长枪上摇晃,被剖开的腹腔中,尚未冷却的肠子如扭曲的紫蛇般垂落在积雪上,凝结的血块与碎冰粘连在一起。_x¢i\a·o_s/h_u/o?g*u.a′i`.!n~e`t\
失去主人的战马疯狂嘶鸣着踏过尸堆,马蹄深深陷入还在抽搐的躯体,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
被劈成两半的头颅睁着空洞的双眼,半截舌头耷拉在雪地上;被长枪贯穿的躯体如破布般挂在枪尖,随着战马的颠簸,脏器从穿孔处不断滑落。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与屎尿混合的恶臭,温热的鲜血浸透层层积雪,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迅速凝固,形成诡异的暗红色冰壳,裂纹中还不断渗出未干的血沫。
断刃与碎骨散落在血泊中,侥幸存活的伤兵发出濒死的呜咽,却被飞驰而过的马蹄瞬间碾碎头骨。
雪地上蜿蜒的血河顺着地势流淌,将整片战场染成凄厉的绛紫色,被血浸透的白雪下,堆积着扭曲变形的尸体,宛如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群像。
库尔曼攥着缰绳的指节因用力泛白,硬生生勒住前蹄腾空的战马。
当他回头扫视战场时,喉间涌上的血腥味瞬间凝固在舌根——方才遮天蔽日的两万骑兵阵列,此刻如同被巨刃劈开的薄雪,只剩零落的黑影在血泊中挣扎。
满地横陈着阿勒班战士扭曲的躯体,破碎的皮袄下露出被长枪贯穿的胸膛,凝固的血痂将他们的肢体与积雪冻结成狰狞的雕塑。
明军阵列却如钢铁长城般巍然未动。散落的尸体不过寥寥数十具,而那些被弯刀扫落马的明军,竟能凭借锁子甲的防护,在飞溅的血雾中抓住马缰翻身上鞍。
他们胸前凹陷的甲胄上嵌着哈萨克弯刀的豁口,却未伤及要害;手臂上蜿蜒的血痕在精钢护臂的保护下,不过是皮肉之伤。
这些浴血的战士归队时,破损的甲胄碰撞声依旧整齐,手中滴血的长枪再次指向前方,宛如死神未收尽的镰刀。
“这……这怎么可能……”阿斯卡尔喉结剧烈滚动,弯刀在颤抖的指间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