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靠在大门口的立柱上,轻轻摩挲着那支栀子花。
他习惯了等待,等技能冷却,等野怪刷新,等最佳开团时机...而现在,他要等一个女孩回头看见他。
天渐渐亮了。
晨跑的人们好奇地看着这个西装皱巴巴、手拿鲜花的俊美少年。
宁祉煜对所有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是固执地仰着头,望着那扇窗。
六点西十五分,分析室的灯终于灭了。
七点零三分,基地大门打开,姜枝抱着文件夹走出来,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她走了三步才看见他,然后僵在原地,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
"早。"
宁祉煜站首身体,声音因为整夜未眠而沙哑,"枝枝,我们谈谈。"
姜枝的第一反应是后退。
她看起来像见了鬼,脸色比手中的A4纸还白:"你...怎么在这..."
"我找了你一整夜。"
宁祉煜向前一步,发现她在发抖,立刻停住,"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晨光中,他看起来憔悴得惊人。
白色西装皱得像抹布,右手的护具脏兮兮的,眼睛布满血丝,唯有那枚泪痣依然清晰如墨点。
"宁祉煜。"
姜枝深吸一口气,"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有。"
他固执地说,"关于项链,关于苏晚棠,关于我家人对你的威胁..."
"我都知道。"
姜枝打断他,"但那不重要了。"
"重要!"
宁祉煜声音提高,引来几个路人的侧目,"枝枝,我放弃了继承权,放弃了宁家的一切,就为了..."
"为了什么?"
姜枝突然笑了,笑容比晨雾还淡,"为了让我愧疚?还是为了证明你的爱情有多伟大?"
宁祉煜像被扇了一巴掌般僵住:"你...说什么?"
"我说,够了。"
姜枝弯腰捡起文件夹,声音平静得可怕,"宁祉煜,你的牺牲我承受不起。回你的金窝去吧,别玩了。"
她转身要走,宁祉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姜枝!看着我!"
被迫转身的瞬间,姜枝终于露出了裂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放开..."
"不放。"
宁祉煜声音发颤,"除非你听完。那条项链是我妈偷走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戴在了苏晚棠脖子上。家宴那天我被下了安眠药,醒来时舞都跳完了。至于威胁..."
"我知道!"
姜枝突然崩溃地喊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但那又怎样?宁祉煜,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猛地抽回手,文件夹再次散落一地。
其中一张纸飘到宁祉煜脚边,他低头一看,是比利时工作签证的确认函,出发日期赫然写着:2024年5月1日。
"所以你真的要走。"
宁祉煜轻声说,不是疑问句。
姜枝没有回答,只是蹲下去捡文件。
她的手指抖得厉害,捡了几次都没拿起来。
宁祉煜也蹲下来,递过那支有些蔫了的栀子花:"去年你生日,我说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姜枝盯着那朵花,眼泪终于砸在地上:"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
宁祉煜声音温柔得像在讲一个秘密,"世界上最好的,早就在我身边了。"
太残忍了。
姜枝想。
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宁祉煜带着他该死的温柔又出现了。
那支蔫头耷脑的栀子花像极了她的爱情,美丽却短暂,终究逃不过凋零的命运。
"太迟了。"
她站起身,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累了,宁祉煜。不想再等一年,不想再看你家人脸色,不想...再当那个配不上你的灰姑娘。"
宁祉煜也站起来,却因为蹲太久踉跄了一下。右手腕的伤口可能裂开了,护具边缘渗出丝丝红色。
"你的手..."
姜枝本能地伸手,又缩回去。
"没事。"
宁祉煜扯下护具,露出狰狞的伤口,"看,快好了。"
那道疤像条蜈蚣,蜿蜒在他曾经被誉为"电竞第一手"的腕部。
"回去训练吧。"
她最终说,"春季赛需要你。"
"那你呢?"
宁祉煜固执地问,"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