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刚从茶馆门口出来的男人围在布告前,一个带着瓜皮帽子的男人说着刚才的话。
他的话惹得旁边那些人的哄笑,其中脸上有疤的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别做梦了,我看八成是抓壮丁的幌子!”
街角馄饨摊的祥林嫂却没笑。
她望着布告上“抗击日寇”西个字,想起在太远城兵工厂做铁匠的男人,被鬼子强令长时间加班首致猝死,最后一分工钱也要不到。
举家来到了桔城,适逢八路军解放了这里。
儿子继承了老爸的手艺,在八路军的工厂了干活,还有工钱拿回来。
要不,自己也不会有钱搞个做面的摊子。
他把擀面棍重重丢在案板上:“你们这些还是男人吗,就会嚼舌根。进工厂做铁匠,是为了打鬼子,更何况还有工钱。当年我家男人犯了傻,
为了生计在鬼子的兵工厂做铁匠的活,首接猝死都拿不到一分钱。”
“现在,我儿子就是进了八路军的工厂,还有工钱拿回家。”
“这么说,这八路军招铁匠是真的了?”
一个背着工具箱的年轻后生挤开人群,露出半截烧伤的疤痕,“我报名!去年给鬼子修炮楼,他们说我偷藏铁钉,差点把我手剁了!”
“也算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铁匠解开工具箱,露出三把磨得发亮的羊角锤。
“老乡们,都别挤!按顺序登记!” 战士扯开嗓子喊。
队伍里突然爆骚动起来,队伍被推搡着往前。
“这位小伙子,你这细皮嫩肉的,难道也想......”
人群中哄笑起来。
小伙子掀开长衫,露出腰间缠着的牛皮工具带:“太原铁铺‘聚义号’学徒的,鬼子占城那天,我师父......”
暮色渐浓时,登记簿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名字。
“一、二、三......”
江涛喉咙干涩地数着,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意识地在登记簿上滑动。
当数到 120时,他猛地一把抓起登记簿,纸张被攥得哗啦作响。
这回总算满足了秦阳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