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居然打在自家的机枪巢上,砖石飞溅中传来凄厉的惨叫。
高远鹰猛地拉升机头,座机在朝阳里翻出个筋斗。
他看见地面上的鬼子像被搅翻的蚁穴,有的往地堡里钻,有的慌不择路爬上城墙垛口,却被俯冲而来的子弹成片扫倒。
有个戴着眼镜的军医正蹲在掩体后给伤员包扎,子弹突然击穿他的听诊器,碎片嵌进胸口,他张着嘴想说什么,鲜血却从七窍涌出来,染红了胸前的红十字臂章。
“咬住那挺重机枪!”高远鹰在无线电里大声吼叫。
鬼子的九二式还在疯狂喷射火舌,枪管己经打得通红。
子弹链突然扫过机枪支架,三脚架应声断裂。
滚烫的枪管砸在鬼子射手的脸上,他捂着脸惨叫的瞬间。
后续子弹接踵而至,把整个火力点变成了血肉磨坊,碎骨混着弹壳从射击孔里喷出来。
高远鹰瞥见城墙下的鬼子尸体堆成了小山,有的被拦腰截断,有的头颅不翼而飞,残肢断臂挂在城砖的箭镞上,像一串串诡异的风铃。
有个没死透的鬼子趴在地上,伸手够着落在脚边的步枪。
砰一声,他亲自结束了自己的痛苦。
晨光彻底撕破云层时,长城的垛口己经被血浸透。
原本青灰色的城砖变成了暗褐色。
高远鹰望着下方渐渐稀疏的枪声,冷冷地说道:“清理完毕,准备返航。”
他的目光越过长城。
再往北,就是东北了,那边是老家的方向。
下一次再飞过来的时候,就是回到故土了。
“他娘的,该我们上了!”
一首躲在远处看着鬼子挨炸,李云龙早就手痒得很了。
他猛啐一口烟渣,指着城墙上的垛口,“装甲营给老子冲!”
十多辆谢尔曼坦克、三十多辆装甲车轰隆隆碾过碎石坡。
“给老子狠狠地揍!”李云龙在指挥车炮塔上扯开嗓子。
车头焊死的钢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撞碎鬼子鹿砦的瞬间,车顶的重机枪突然喷出火舌,弹链像银色瀑布般倾泻而下。
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开始咆哮,子弹打在钢板上溅起火星,却拦不住钢铁洪流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