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犬吠,是自己在别墅养的狼犬在狂吠,往常这个点它们早该睡了。
张冉的脸色骤变,踢翻折叠椅冲向墙角的对讲机:“老黄!外面什么情况——”电流杂音刺啦作响,回应他的只有忙音。
“监控断了,通讯也断了!”李慧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肯定是路飞那小子找了帮手!”
她转身盯住亦安,突然掏出腰间的水果刀:“不能留活口!”
刀刃寒光闪过,亦安本能地偏头,刀锋划过她的鬓角,几缕发丝混着血沫落在枕头上。
亦安拼尽最后力气扯动铁链,固定的螺栓在墙面上划出火星——这是医生昨夜偷偷松动的。
“砰”的一声,左手腕的铁链突然崩开,用指甲狠狠的戳向了李慧的眼睛 。
但被张冉快速拦下,并狠狠用脚踩着亦安的手。
“你找死!”张冉的电击棒再次挥下,却在接触到亦安前一刻,被天花板坠落的石膏块砸中手腕。
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蜂鸣警报,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照亮了张冉惊恐的脸——是李茂盛的保镖队切断了电路,启动了备用电源。
“他们在负二层!”路飞的吼声穿透层层楼板,混着液压钳破拆铁门的轰鸣。
铁门被液压钳撕开的瞬间,刺骨的冷风卷着雪粒灌进地下室,却吹不散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
李晓晓的强光手电扫过房间,光束突然凝固在角落——亦安想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在满是血污的床垫上,身上的白衣早己被血水浸透,铁链深深嵌进手腕的伤口,凝固的血痂像扭曲的蛛网爬满她的小臂,特别是背后更是没有一处好地方。
“亦安!”李晓晓的尖叫刺破寂静,在看清亦安腹部的纱布时猛地捂住嘴——绷带边缘渗出的脓血混着冰渣,在低温下结成暗红的硬块。
而且亦安的手上还挂着半片带肉的指甲,显然是挣扎时生生扯断的。
路飞的铁棍“当啷”落地,他看见亦安的眼睛,脸上,嘴角都有数不清的伤口,血迹顺着脖颈滴进锁骨凹陷处,更让他窒息的是。
亦安脚踝上缠着的铁链己经跟亦安的血肉粘在了一起。
这时李慧终于慌了,高跟鞋在楼梯间疯狂敲击,像只被困的母兽在寻找出口。
张冉抓起墙角的灭火器准备动手反抗,却被亦安用崩开的铁链缠住脚踝,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后脑磕在铁链上,发出闷响。
“亦安!”李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
亦安扯掉脚上的铁链,踉跄着爬向光源,指尖刚触到门板,厚重的铁门便在液压钳下轰然倒地。
雪光从上层窗户漏进来,映得李晓晓脸上的泪痕亮晶晶的,她身后的李茂盛正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对准了蜷缩在角落的张冉。
“报警!叫救护车!”李晓晓扑过去抱住亦安,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汗和颤抖,“别怕,我们来了,没人能再伤害你——”
话未说完,楼梯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李慧举着碎酒瓶冲下来,锋利的玻璃刃正对着李晓晓后心。
“小心!”路飞的铁棍从斜刺里挥来,钢管砸在李慧手腕上的脆响。
亦安看着李慧尖叫着跪倒在地,鲜血从她指缝里流出,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
雪片从破碎的窗棂飘进来,落在亦安睫毛上。
她听见李晓晓在耳边数着救护车的警笛声,数到第三声时。
终于露出笑容——这是她度过的最寒冷的除夕夜,却也是最温暖的一个,因为她知道,那些在黑暗中不放弃寻找她的人,正带着光,撕开了所有的阴霾。
亦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想笑,却听见张冉在挣扎中喊出。
“你们以为救了她?小宝的手术己经做完了,她的肾现在在我儿子体内——她现在就是个废人!半身不遂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