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明正在用生命为她争取时间。

周明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死的决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崩溃，皮肤下的荧光越来越亮，却也越来越虚弱。

每一次攻击都会让自己的身体喷出一口黑血。

但他不在乎，只要能让亦安逃出去，一切都值得。

"为什么……"翰墨在连续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你根本不认识她！"

周明的动作顿了顿，眼前闪过妹妹的笑脸。

"因为她让我想起一个人，"他轻声说。

"一个我拼了命也没能救下的人。"

翰墨趁机发动反击，一道激光束擦过周明的肩膀，烧焦的皮肤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但周明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再次扑了上去。

战斗愈发激烈，走廊里的装饰品被破坏殆尽，吊灯摇摇欲坠。

周明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重，但他知道，己经快了。

一口黑血再次喷出。

“时间……快到了……"他喃喃自语，再一次一次挥起机械臂。

翰墨看着眼前的周明，突然产生了一丝恐惧。

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助手，此刻却像一头困兽，眼中燃烧着必死的决心。

"结束了！"翰墨怒吼，启动了机械义肢的终极形态——粒子炮。

粒子炮的蓝光撕裂走廊的刹那，周明的机械义肢己化作钩爪，借着爆炸气浪弹射到天花板。

他看着地面被轰出的深坑，碎石飞溅间，翰墨的机械义肢正冒着青烟。

“你的反应速度……”翰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疑。

话音刚落周明就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回天药水的药效到达了峰值。

周明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融化，皮肤下的荧光组织开始剥落，像燃烧的纸钱。

翰墨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那个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最后也是这样，皮肤一寸寸溃烂。

“周明。”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停下吧!”

周明笑了，他的机械义肢己经只剩下骨架，黑色的血液滴在地上，烫出一个个焦洞。

机械义肢“咔嗒”一声掉在地上，齿轮还在转动，却再也无法听从他的指挥。

本以为获胜的自己却在一瞬间感到绝望。

他看着亦安被两个保镖架着走进走廊，白色裙摆上沾满了泥土，脸上有几道血痕。

“放开我！”亦安挣扎着，却在看到周明的瞬间愣住了。

他的身体己经溃烂得不成人形，绿色的荧光组织从伤口渗出，像被踩碎的萤火虫。

“亦安……”周明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对不起……”

翰墨捂着流血的肩膀，机械义肢的粒子炮还在冒烟。

他看着周明，眼神复杂：“你输了。”